忠勇侯府这几天都的乱糟糟的一片,老夫人病着,展欢颜又不管事,所有的下人都没了束缚到处乱窜,所有哪怕是被关着,江氏那里也还是听到了风声。
当初她是小产过后亏了身子,这段时间又气不顺,一番的折腾下来,如今已经是皮包骨头,枯瘦苍老的不像样子,短短一年的时间不到,已经再不复当年的荣光,说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妪也不为过。
“你说什么?”听到李妈妈带回来的消息,江氏本来病恹恹的脸上顿时就多了几分生气,只是被那种阴鸷狠毒的神情一冲,看上去十分的阴森,她枯瘦的手用力抓着李妈妈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去,“你再说一遍?你说,你是说那个丫头……”
“圣旨都已经接了,婚期也定了!”李妈妈唉声叹气道。
如今江氏已经被展欢颜死死的限制住了,她们主仆就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她原还想要;撇了江氏自己去另谋出路,奈何展欢颜对她也一样的防备,根本就不信她说的任何话,没办法,她便守着江氏一日一日的熬,江氏手里多少还有两件值钱的首饰,回头熬死了江氏她也能得些好处。
展欢颜做了皇后?那明明是她替自己女儿谋算的位子!
起初想着梁王妃的名头也是不低的,她倒也还不觉得怎样,如今展欢雪在梁王府也是苟延残喘,偏偏展欢颜一飞冲天,她心中顿时就如同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越发恨的厉害。
“那个贱人,她也配!”江氏恨声骂道,啐了一口。
横竖平时这院子里平时也就只有他们主仆二人进出,李妈妈也不怕她乱说话,只是不无遗憾的叹息道:“唉,这都是命,如果当初二小姐能听着夫人的安排,如今又哪里轮的上大小姐,唉!”
若真要说到悔不当初,也就属江氏母女了,可是时过境迁,还能说什么?
江氏这里调教骂娘,并不知道展欢雪再大门口又闹了那么一出,因为自从知道自己再也怀不住孩子都是自己母亲的一手作为之后展欢雪和她之间也早就成仇。
如今展家又落到了二房手里,展欢雪进门都觉得自己连客人都不如,可是从大门走太扎眼了,于是进门扭头就带着柠欢从侧门离开了侯府。
回去的路上她都是神色如常,可是柠欢缩在角落里却不时拿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她的神色……
展欢雪虽然骄纵易冲动,但也不是完全的没有脑子,之前展欢颜那一番明指暗指,她分明就已经察觉了什么,所以这会儿她越是表现的平静,柠欢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一路回到梁王府,柠欢谨小慎微的跟着展欢雪往回走,展欢雪进屋就让她准备了衣物服侍自己换了,然后又吩咐她去厨房备膳,还是只字不提前面的事。
一整个下午柠欢都是战战兢兢的,一直到晚上服侍展欢雪睡了一颗心还一直都悬在嗓子眼,勉强忍了大半个时辰,确定里屋展欢雪已经睡着了她便蹑手蹑脚的推门走了出去。
床上的展欢雪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夜色中眼神雪亮,带着嗜血的锋芒……
果然这个死丫头有问题!
展欢雪翻身坐起来,穿了衣服下地,冲着外面大声道:“来人!”
平时她屋子里晚上都只留柠欢一个人值夜,喊了一声没人应,她索性便穿了衣服直接大力踹开了房门,怒吼道:“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耳房里睡着的两个婆子最先听到动静跑出来,见她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口都是吓得抖了抖道:“侧妃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柠欢呢?”展欢雪道,说着就跑回屋里将她妆台上的首饰匣子抱出来往地上一摔,恶狠狠道:“那死丫头偷了我的首饰给跑了,马上吩咐侍卫给我找,找到了就直接乱棍打死,我们王府可不留这样手脚不干净的贱人!”
柠欢的丫头平时都是老老实实的,说她偷东西下头的人也不太信,但是展欢雪脾气不好他们却都是知道的,横竖是主子的命令,也没人敢于违背,两个婆子马上就嚷嚷着闹开了,不消片刻整个后院的灯火就连成一片,侍卫们睡眼惺忪的嚷嚷着找人。
展欢雪则是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院里的一众丫鬟婆子直奔了主院裴思淼那里!
这王府后院就他们两个女人,不用想也知道柠欢一定是被那贱人收买的,白天她故意的晾着让柠欢着急,果不其然那死丫头就忍不住奔着那贱人去了。
展欢雪怒气冲冲,几乎是带着冷厉的杀气闯进了裴思淼的院子。
柠欢的确是吓坏了,连夜跑来向裴思淼求救,可是不曾想才说了两句话外面就传来一片吵嚷声。
“侧妃娘娘,您不能进去,等奴婢给您通报一声!”外面院子里的丫头扯着嗓子嚷嚷。
“滚开!我的院子里出了手脚不干净的,我来找王妃做主!”展欢雪道,完全不容她多言就一把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