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就扶着墨雪的手踩着垫脚凳上了车。
车驾启程,展家的人在大门口目送,全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氏死了,他们都清净,可是这事儿闹的也太大了点,到底也是叫人心里发慌。
马车上,展欢颜倒了杯水递给北宫烈,“展欢雪今天的作为是江海授意?”
北宫烈明显是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提前准备好江海衣物上的碎片作证据。
北宫烈抬手,却没去接那杯子,而是覆了她的手指,拉着她的手将杯子凑近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不甚在意道:“不是也差不多吧!”
之前那狗奴才谎称是单太后的命令对潜入忠勇侯府的暗卫下了击杀令,这件事北宫驰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单太后做的,可是他却看的清楚……
分明就是江海为了一己之私包藏祸心的作为。
展欢颜也觉得这是个除掉江海的好机会,只是想着后面该如何去单太后面前交涉就难免有点走神,思忖着就下意识的将手里捧着的杯子凑到唇边喝水。
北宫烈的目光从她被水色浸润的越发丰润的红唇上掠过,眸光一闪,忽而倾身过去,以牙齿叼了那瓷杯,用力扯了一下。
展欢颜本来正在走神,冷丁的一抬头就见他的面孔已经在眼前无限放大。
她的唇还抵在另一侧的杯沿上,两个人的气息混淆在一起,她垂眸看了眼,脸上顿时烧成一片,这才发现她方才用的正是北宫烈用过的杯子。
不过就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所以呢……
这男人该不会以为她是借故在对他暗示什么吗?
展欢颜面上表情一僵,双手捧着那杯子紧紧的,没敢动,身子却是慌张的后撤,拉开和他之前的距离。
北宫烈见她脸红,眼中就漫上一层明亮的笑意,会儿也是移开嘴唇,张口就去咬她紧叩着杯子的手指。
“呀!”展欢颜低呼一声,烫了似的赶忙松手。
杯子坠落,里面还有半杯水,水波荡漾,眼见着就要落在她的裙摆上,北宫烈却又眼疾手快的抬手一捞,反手将那杯子放回桌上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是瞬时一捞就将缩到了马车一角的她捞过来,锁在了怀里。
展欢颜下意识的抬手抵在他胸口。
他俯首下来的时候就调侃着笑了,“这一次朕为你除了这么大的一颗眼中钉,你都没有点什么表示吗?”
展欢颜小声的反驳道:“又不是我让你做的!”
北宫烈忽而埋首在她颈边又再笑了笑,“那便就当是朕强买强卖了吧!”
大白天的,又是在车上,外面跟着宫女太监不计其数,更有数百御林军护卫。
展欢颜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去推他,“你疯了!”
北宫烈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就是心情大好,大掌卡在她的腰际牢牢掌握,犹且不老实。
展欢颜卧在他怀里,全身紧绷,双手死死的抓着他一只手的手腕,如临大敌。
北宫烈抿抿唇,却是存了心的逗她一样,死死抱住她。
“你别……”展欢颜惊恐的瞪大了眼,憋的满脸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出口的声音也有点慌乱打颤儿。
她的脸皮薄,对这种事总是难以招架,这一点北宫烈也知道,本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逗她一逗。
他埋首下去吻了她的唇。
两个人拥在一起吻了一会儿,展欢颜僵直的身体却是一直不敢放松。
她是他明媒正娶抬进宫里去的,这几天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全了,倒也不是她要矫情,而是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外面,再怎么样她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和脸皮。
而且……
北宫烈看着也不像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可哪怕知道他是存在惹自己着急,展欢颜也都还是下意识的紧张。
北宫烈蹭着她唇一直不肯退开,展欢颜略略向一边偏了偏头,气息微弱道:“一会儿该到了,会被人看出来的!”
“一会儿直接回凤鸣宫?”北宫烈的声音含了笑,却还是不依不饶。
展欢颜的面色涨红,是当着觉得自己都不能开口和他交流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开这样的玩笑?她是万也不曾想到这么个一本正经又冷面神一样的男人,居然也会耍流氓,而且资质还是天生的不赖。
北宫烈见她不语,就又变了语气,趁着她偏头的便利又去跟她咬耳朵,轻声道:“那就今晚你主动?”
展欢颜只觉得浑身都烧的厉害,索性就狠狠的闭了眼,干脆装睡,不再试图和他交流。
北宫烈看她一副深恶痛绝一样的表情,心情却是越发的好了。
估算着差不多快要过宫门了,北宫烈也是见好就收,将她扶起来,帮着打理好两人的衣物。
辇车在宫门口也没停,直接同行而过,一直到了最里面第七重宫门外头才停。
两人先后下了车。
展欢雪因为在宫门处换成了软轿这会儿还没到,自然展欢颜也没把他当回事。
北宫烈抬头看了眼天色,道:“真的不用朕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一点小事,我应付的来!”展欢颜道。
事情发生在展家,她出面天经地义,而且……
这就让北宫烈因为他们展家的事去和单太后起冲突也不合适。
“那好吧!”北宫烈也不勉强,看着她,却是笑的别具深意。
展欢颜心里下意识的警觉却已经是晚了,然后就听他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朕先去趟御书房,回头……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朕的事!”
说完就当真是又端着他冷傲的帝王姿态健步如飞的走了,留下展欢颜一个人僵硬的站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