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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尘寰刚好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到楚笙歌站在走廊上,他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楚笙歌身后房间,有些不悦地问:“她找你做什么?”
楚笙歌抬起头,她的眼睛里笼着一层晶莹的水光,一抹凄楚的笑容从唇边绽开,渐渐晕染到眼角眉梢,楚笙歌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大笑话,连宫凌的仆人都看不起她。其实不用别人,她自己此时都看不起自己的。
路尘寰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笑容可以这样刺目,他的眼睛被楚笙歌的笑容刺得生疼:“到底怎么了?”
楚笙歌将那个小药瓶放到路尘寰手里:“没什么,路夫人请我吃药而已。”
路尘寰看着手中药瓶,戾气在他的眼眸里翻滚着,像是被人戳中软肋后的野兽,痛苦的,暴躁的。他也明白这瓶药的潜台词并不简单,它界定着楚笙歌对他的意义。把她当成承载*的容器?真是个笑话,只要楚笙歌现在肯点头,他可以马上带她去敲结婚证的。路尘寰将那个小药瓶狠狠砸向走廊上的窗户,砰地一声巨响,双层钢化玻璃瞬间碎裂成狰狞的蛛网状,正中被砸出一个孩子手掌大小的洞来。
楚笙歌打了个哆嗦,这个男人到底长了双什么手呀,一个小巧的药瓶子居然能给钢化玻璃砸出个洞,太诡异了。
路尘寰还以为外面灌进来风太冷了,他将自己西装脱下来披在楚笙歌身上,将她圈在怀里,吻了吻她凉凉的鼻尖儿:“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给我生孩子的,我的事情别人管不了。”
楚笙歌机械地被路尘寰带着往前走,楚笙歌眉眼间的凄楚不断加深着——*容器或者生育工具,这两个词语都够让人恶心的,楚笙歌觉得刚才吃的那块蛋糕在胃里沉甸甸的,特别难受。
他们已经走到宴会厅附近了,大厅里的音乐声已经飘了过来,可是路尘寰却改变了注意。
“我们回家。”路尘寰的好心情已经被完全破坏掉了,待在这里只会让他更烦躁。他决定以后都不带楚笙歌出席这种场合了,她是他的公主,应该好好地待在城堡里,每天被他捧在掌心里呵护着。
“我想去下洗手间。”楚笙歌觉得她得去整理一下自己胃,搞不好一会儿是要吐到车子里的。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也去神经科看过,医生说是心因性呕吐,主要与心理社会因素有关,通常在紧张、心情不愉快、内心冲突等情况下出现呕吐现象。
路尘寰把她带到洗手间门口,楚笙歌走进去。她关上那扇厚重的门,刚才吃下去蛋糕都吐了出来,楚笙歌有些虚弱地用手撑着盥洗台。楚笙歌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向她靠近着,女卫生间里怎么会有男人?楚笙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一只手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用一只手控制着楚笙歌奋力挣扎着上肢。楚笙歌嘴里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手帕上刺鼻的味道很快在她的呼吸道里蔓延开来,可怕的窒息感伴随着黑暗降临,楚笙歌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挣扎,变得软绵绵的。
那人将楚笙歌抱起来放进一只巨大的垃圾桶里,然后用黑色的塑胶袋盖好,又往里丢了几袋垃圾。他敲了敲最里面一个厕位的门,一个中年女人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那男人指了指盥洗台旁边的垃圾桶,压低声音说:“把这个推到后门去,不许多事儿。这件事儿办不好,你儿子仅剩的左手也保不住了。”
中年女人戴上口罩,哆哆嗦嗦地靠近那只垃圾桶。男人拦住了她:“要跟你平时一模一样,不要有一点儿纰漏……多想想你儿子的手!”
保洁员将垃圾桶推到后门,马上有两个人从一辆灰色面包车上下来,将垃圾桶抬到车里,扬长而去。
路尘寰站在洗手间外面,楚笙歌怎么进去这么久?她刚才脸色非常不好,路尘寰担心她会晕倒在里面。路尘寰推开洗手间的门叫着楚笙歌:“笙歌……笙歌……”
路尘寰快速地推开几个厕位的的门,都空空如也。洗手间的窗子敞开着,上面还有几个脚印,看尺码不像女人的。他折回来,看到了盥洗台下面的地板上掉着楚笙歌的手包。楚笙歌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他是真没想到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楚笙歌进到洗手间才十来分钟人就被带走了。
路尘寰一边打电话通知保镖,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每个细节。那个从洗手间推出来的垃圾桶很有问题,他往刚才保洁员走的方向追过去。远远的看到那辆面包车绝尘而去,只差一两分钟,他就可以追上的。
幽冷肃杀的气场在路尘寰周身越积越多厚重,他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吩咐路文留几个人把刚才在洗手间打扫的保洁员找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的嘴撬开。
路文的车子紧紧地跟着路尘寰的车子,他此刻也在打着电话,让人去做路尘寰吩咐的事情,又安排人去调出监控,去查少爷看到的那辆灰色面包车。
路尘寰的目光锐利扫视路面,没有人可以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急如焚,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不能乱,那个倔强又可爱的小丫头还等着他去拯救。路尘寰又给李一帆打了个电话:“一帆,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给我找到一辆灰色的面包车,车牌号没看全,但最后三位是622,重点放在东城开发区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