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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芊芊看到路尘寰阴狠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以她对路尘寰的认知,他也是不会开玩笑的人。可是笙歌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彼此陪伴着走过了那么多或是开心或是悲伤的日子……记得妈妈过世的时候,自己简直就是崩溃的,楚笙歌每天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她,牵着她的手穿越那段灰暗的时光。她们是朋友,可是比亲人更加关心彼此。让她去欺骗笙歌,只要想一下,她都难过得要死掉了。
“那你就杀了我吧。”童芊芊无所畏惧地抬起了头。
路尘寰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她完全是在挑战着他的底线。他绝对不能让楚笙歌知道以前的事情,更不能失去楚笙歌。
路尘寰从腰里拔出枪,直直地指着童芊芊的眉心。
童芊芊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冷冰冰的金属贴到她的皮肤上,她即使害怕得发抖,却没有后退半步,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咔哒”路尘寰扣动了扳机,没有想象中巨大的响声,可是童芊芊已经坐到了地上,她的脑子里嗡嗡地响着,湿冷的汗水覆盖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寒而栗。大概过了一分钟,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死,大概是路尘寰的枪里没有装子弹。
“还是想死吗?”路尘寰慢条斯理地往手枪里装着子弹:“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一会儿可真就晚了。”
“我不想死,但是让我去欺骗笙歌,会是生不如死。”童芊芊依旧坐在地上,她刚才被吓得不轻,现在腿还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你还是痛痛快快地杀了我吧。”路尘寰绝对是她见过最恐怖的人,他知道怎样折磨人的精神,最后让人崩溃掉。这样的折磨比死亡还要可怕。
路尘寰倒是有些佩服楚笙歌了,她到底是有多好,居然可以让这个童芊芊死心塌地的对她。据他的调查,童芊芊滑头得很,处事左右逢源,可比他的小丫头会见风使舵。
他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是他并不想杀童芊芊。即使她掌握着自己最惧怕的事情,可是如果哪一天楚笙歌知道他杀了她最好的朋友,那他的末日也就来了。路尘寰只是想吓吓童芊芊,没想到这个疯女人并没有给吓到。
“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见不得她过得好一点儿呢?”路尘寰收起了枪,坐到童芊芊对面的沙发上。
“我当然希望笙歌过得好!”童芊芊根本不明白路尘寰的话。
“我也希望她过得好,我们的目的是一样,所以你应该按我说的做,因为我知道什么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路尘寰的语气倒是值得人信服的。
童芊芊似乎在思索着路尘寰的话,然后试探性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并没让你说谎,只需要避开不应该触及的话题,比如说她跟我之间的所有事情,你要记清楚了,是所有的……”路尘寰看到童芊芊有所松动,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注册结婚了,而以前那些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堪回首的,忘记了并没有什么不好。”
“你们结婚了?!”童芊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路尘寰,她觉得路尘寰在说谎,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没错,我们是在爱尔兰注册结婚的。”路尘寰点点头。
童芊芊也是在楚笙歌消失不见之后,听叶熙说他是带楚笙歌去了爱尔兰,并且帮她拿到了爱尔兰的绿卡。童芊芊的脑袋飞速运转着,她觉得自己的头脑转得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以楚笙歌离开江城时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路尘寰结婚的,那么他们可以结婚的话——一定是路尘寰说了谎。
一定是他先用什么方法让笙歌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然后又以全新的身份追求笙歌。抛开过去不谈的话,其实路尘寰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英俊多金、风度翩翩、年轻有为……再多的溢美之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会觉得过分。虽然童芊芊觉得以笙歌性格倒不会单单因为相貌或是钱,而嫁给路尘寰。可是以路尘寰的城府之深,想要做到什么事情,也不会太难。
“你……”童芊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这种弥天大谎都敢撒:“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什么都不说,笙歌也许会自己想起来呢?那时候她会多难过。她的最信赖的丈夫居然将她骗得这么惨,你让她怎么办?”
童芊芊说的路尘寰都想过,而且不止想过一遍,所以他才知道让楚笙歌记起一切是多可怕的灾难:“既然你也知道她没办法接受,就不要说。你告诉她一切,只会让这些痛苦提前到来……”
“这些痛苦就在这里,它的到来只是早晚的问题!”童芊芊简直就是气急败坏的:“你又不可能让它们消失掉!”
是的,这也是路尘寰最无奈的事情。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去逼楚笙歌的,他会好好跟她相处的。可是发生过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