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第二天一早路尘寰就要去机场,吃完早餐后楚笙歌把他送到门口:“要小心一点。”
“嗯。”路尘寰吻了下楚笙歌的额头:“宝贝儿,再见。”
楚笙歌踮起脚尖,吻了下路尘寰薄凉的嘴唇:“保重。”她不会说再见的,他们之间永远都不需要说再见。
路尘寰的身体僵了一下,楚笙歌的眼睛里承载了太多的内容——不舍、伤感、还有一点点的决然:“宝贝,怎么了?”
“没什么。”楚笙歌轻轻地笑着。
“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还没有分开,路尘寰已经开始想念了,而且他知道楚笙歌妈妈最近确实很不好,这种时候他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工作重要,你去吧。”楚笙歌推着路尘寰走出家门:“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没事情也要打电话,每天至少三次。”路尘寰捏捏楚笙歌的鼻尖。
“那还要不要做事情了,好了,你快去吧。”楚笙歌冲路尘寰摆摆手。
要处理的事情非常棘手,而且要把一周的工作,压缩到5天完成时间更是紧迫。路尘寰这几天几乎都没什么时间休息,深邃的眼廓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他回到家时,已经快要晚上11点了。
“先生,您回来了。”
路尘寰直接上楼去找楚笙歌,卧室、书房都没有人,路尘寰皱着眉这么晚了难道楚笙歌还没回来吗。他匆匆下了楼:“夫人呢?”
仆人被问得一愣:“夫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您出差那天,夫人就拿了一个小行李袋出门了……”难道夫人没跟先生说她要出门呀?
路尘寰完全傻了眼,带着行李走的?是去哪儿了?他马上拨通了路文的电话:“她在哪儿?”
路文听出来少爷的语气很不对劲的:“这几天,少奶奶都在医院陪着周夫人。”
“什么情况?”路尘寰的眉间的折痕渐渐加深着。
“周夫人可能快不行了,几乎是每天下一次病危通知。”路文如实报告。
“地址,我现在过去医院。”路尘寰迫切地想要见到楚笙歌,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路文跟路尘寰说了地址,看看已经将灯光调暗的特护病房,补充说:“周夫人已经睡下了,少奶奶应该也休息了。”
“嗯。”路尘寰挂断电话,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医院的住院部晚上还是比较安静的,长长的走廊上亮着白花花的顶灯。原本坐在走廊一侧椅子上的路文看大路尘寰,马上站起来:“少爷,少奶奶在里面。”
路尘寰并没有敲门,只是透过特护病房门上小窗口看着病房里的情况。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一个护士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打着盹。李璇躺在病床上,周身插着各种管子,医疗仪器闪着微弱的光将她的脸照得有些青白。而他的宝贝睡在长条沙发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路尘寰本来并不想打扰楚笙歌休息的,只是这样静静地看一看她就好。可是楚笙歌蜷缩着睡在那里好像有些冷,路尘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楚笙歌身上。楚笙歌看起来又消瘦了一些,小小的脸不足巴掌大了,好像一阵大风都能把她吹走了。路尘寰心疼地吻了吻楚笙歌的额头,怕吵醒她,不敢在病房里久留。
“这几天都是跟着她妈妈在吃饭?”路尘寰问。
“是的,少爷。”
“明天开始让家里多做几样菜,每顿饭送过来。”路尘寰知道这种时候不让楚笙歌留在医院,那丫头是要翻脸的。所以只能由着她,可是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比她的身体更重要的。
“前几天是送来的,可是少奶奶说吃不了,就不让送了。”这种事情路文是很为难的,毕竟少爷不在的时候,少奶奶的话就是最高指令。不过就算少爷在,也未必拗得过少奶奶。
“明天开始再送。”路尘寰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路尘寰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送走楚笙歌的母亲之后,他们还是尽快回意大利去。他始终觉得楚笙歌在意大利时是很快乐的,生活简单充实。在国内总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情跳出来,让人应接不暇。
“少爷,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问题的。”路文看少爷脸上的倦色太明显了,少爷很少会有这样的状态:“少奶奶每天早上6点起床。”
“嗯。”路尘寰应了一声,却始终没有动。路文是不会懂的,留在这里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只要可以看着他的丫头,内心就是轻松的。其实楚笙歌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基本上也是睡不踏实的。
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暖融融的,楚笙歌定的闹铃还没响,时间应该还早。她本来是想再眯一会儿的,淡淡的薄荷香气夹杂着男性纯冽的气息,这个味道太熟悉了。本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种霸道地存在岂能是梦境可以达到的呢?
楚笙歌猛地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她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外套——挺括的衣料、精致得像是艺术品一样的纽扣还有细腻的针脚,就是一件衣服也带着主人独有的气质。
是他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