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小怪兽:【我也不想啊。】
暴打小怪兽:【可是陆教授他送了我一大片星星诶/转圈jpg.】
周乙乙:【......】
周乙乙:【行,我们跳过这个话题,你现在在干嘛?】
暴打小怪兽:【/图片】
暴打小怪兽:【在阳台种陆教授买的蒲公英。】
周乙乙:【合着这茬是跳不过了是吧!!!】
裴蕴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周乙乙去直播后,他就放下手机专心致志松土放籽种花花。
好消息乖乖趴在不远处吐舌头,裴蕴怕泥土弄脏他的毛不让它过来,它再好奇也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眼巴巴地望。
OK!大功告成!
裴蕴拍拍手上的土,第一时间拍照发给陆阙。
暴打小怪兽:【/图片】
暴打小怪兽:【种好了,希望裴大星能够争气一点,明天发芽,后天开花/power!!jpg.】
。:【裴大星?】
暴打小怪兽:【啊,是我给蒲公英起的名字,嘿嘿。】
。:【......】
。:【记得浇水。】
暴打小怪兽:【好嘞!】
裴蕴一手拿花洒浇花,一手打字发信息。
暴打小怪兽:【小舅舅,你怎么突然想种蒲公英了?】
。:【好看。】
暴打小怪兽:【那好看的可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种蒲公英?】
。:【不一样。】
。:【它和向阳花一样好看。】
时间步入夏初,学期也过半了。
裴蕴作为优秀学生,被安排了一个给大一年级学弟学妹做演讲的活儿,既是鼓励,也是分享学习经验。
裴蕴内心是拒绝的。
因为一般这种演讲,稿子不仅又臭又长,还要有演讲人自己来写。
不过好在他家里有个学霸。
在陆阙的帮助下,他提前一个星期肝完了稿子。
演讲虽然不要求脱稿,但是需要吐词清晰语言流畅,所以日常练习很有必要。
他在学校没条件,回家就逮着他小舅舅霍霍。
陆阙往哪他就往哪,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拿着演讲稿叭叭个不停,烦人得很,估计也就陆阙容忍得了他。
不仅容忍得了,还能精准挑出他的错误。
“前面有一段漏念了。”
“啊?”裴蕴连忙逐句检查:“还真是,陆教授你好牛啊,这都能听出来。”
陆阙喝了口水,淡然收下他的彩虹屁。
裴蕴看看演讲稿,又看看他小舅舅,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小舅舅,你不会已经把这篇稿子背下来了吧?!”
陆阙不置可否。
于是裴蕴试探挑了几段抛出上半句,陆阙竟然都能毫无压力接上下半句,对比演讲稿上的内容一字不差。
“!!!”
裴蕴土拨鼠震惊:“要不要这么秀?这篇稿子你明明才看了三遍!”
陆阙:“这两天你在我耳边念了不下十遍。”
裴蕴:“可是我都没背下来。”
陆阙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裴蕴:“......”
感受到了来自学霸的一万点暴击。
演讲时间定上早上。
到那天,裴蕴起了个大早,按要求穿了件白衬衫,上车后看见早坐在驾驶位等他的陆阙,一乐:“阙阙,看,我们撞衫了。”
陆阙扫了他一眼,启动车子:“系好安全带。”
到了学校,对于当众演讲这件事,裴蕴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可当进入演讲厅,看见观众席乌泱泱一大片的人,他后知后觉开始紧张了。
幸好不用脱稿。
他庆幸地想,因为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小裴,陆教授没跟你一起过来吗?”班长从台上下来。
学校里像这种演讲,一般都会有几个本专业德高望重的教授坐镇,陆阙上午没课,按理来说也会到场。
裴蕴把演讲稿卷成筒状,敲敲后背:“他停车去了,我先上来的。”
班长点点头,又笑眯眯道:“稿子都念熟了吧?台下都是咱学弟学妹呢,一会儿上台可千万别结巴。”
裴蕴哀嚎:“班长,你还嫌我不够紧张是吧?”
“哪儿能,你可是代表了我们整个大三年级呢!”
班长贴心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来,喝口水冷静一下。”
裴蕴接了水却没喝:“算了吧,这个点儿喝水,我怕我一会儿在台上一紧张会忍不住想上——”
他话没说完,忽然有人从身后重重撞了他一下。
尖叫声响起的同时,大片的濡湿感自他身后蔓延开。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在对不起!我走太急了,刚刚下楼梯时没踩稳,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个男生不住道歉,裴蕴回头,看见他手上洒得只剩下半杯的拿铁,就知道自己后背现在有多惨不忍睹了。
“完了完了,全弄脏了,这可怎么办,一会儿还上台呢!”
“纸呢?谁有纸,赶紧擦擦!”
“咖啡渍擦不掉吧,得洗才行。”
“这件不能穿了,谁有白衬衫,快帮忙借一件!”
“这会儿怎么借得到?我记得学生活动中心有白衬衫,不过上次活动之后还没来得洗,而且太远了,现在赶过去拿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我去!”
撞着裴蕴的男生连忙举手:“让我将功补过吧,我跑着去,应该赶得上!”
“可是就剩不到十分钟了......”
“怎么了?”
人群之外传入一道声音,陆阙站在进门处看着被好些人团团围在中间的裴蕴,眉头皱起:“出什么事了?”
“陆教授。”
“小裴衣服弄脏了,我们这会儿借不到白衬衫,想去学生活动中心取又担心来不及......”
“脏了多少?”他问。
裴蕴转身给他看:“后头好像全脏了。”
陆阙视线落在那片褐色污渍上。
周围同学面面相觑,撞人的男生挠挠脑袋,刚想问那学生活动中心还要不要去,就听陆阙对裴蕴道:“跟我过来。”
裴蕴一路跟着陆阙来到教授办公室旁边的更衣室。
本以为他在这里备了多余的白衬衫,结果还没来得高兴,就见陆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黑色T恤。
“这个恐怕不行吧?”他纠结地说。
“没让你穿这个。”
陆阙说:“先把身上衣服脱了,湿着穿着不难受么。”
当然难受。
裴蕴窸窣脱下衬衫,左看右看犹豫要放在哪里,就有一只手从他手里把脏衣服接了,随意搭在柜门上。
他抬起头,正见陆阙慢条斯理脱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衬衫,扬手披在他身上。
未散的体温将他严实裹住,裴蕴脑袋一懵。
陆阙肤色是与裴蕴相似的白,肩膀却比他更宽阔。
上身覆着恰到好处一层肌肉,不会过于夸张,也不会显得单薄,却能让人直观感受到其下蕴藏的爆发力。
肌理分明,线条流畅,每一处轮廓都极为漂亮。
裴蕴机械地眨了下眼睛,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
陆阙从下往上帮他将扣子一颗颗扣好,裴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看哪里,干脆低头把视线都集中在陆阙的手上,看着它们一路向上攀爬至他的领口,不疾不徐,有条不紊。
在陆阙身上刚好合身的衣服,在裴蕴身上就显得有些大了。
陆阙帮他整理着领口,指尖偶尔不慎从锁骨擦过,裴蕴清咳一声,觉得周围空气又稀薄了一个度。
更衣室通风条件也太差了,他干巴巴地想。
陆阙朝他掀了掀眼皮:“紧张?”
裴蕴含糊嗯了一声:“好像有点儿。”
陆阙定定看了他两秒。
忽而略微蜷起手指,用指背在他脸颊边轻轻蹭了蹭。
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心脏,那一刹,裴蕴呼吸都放慢了。
“别紧张。”
陆阙低声:“我就在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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