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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欢当下就恼了,抢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卓雨婷的手腕:“这是我看中的,你想强抢吗?”“没付过银子就不能说是你的……”“你真是强盗……”这两人原本就是死对头,以前卓王妃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在宫里拌嘴吵架,今天又是冤家路窄,撞到一块,两人言语之间就纠缠到一起,跟着卓雨婷来的人一哄而上,围了上来,我们这边人少,我只带了玉蝶和彩绢,陈欢只带了一个侍女,对方连主子带丫鬟有十几个人,我们明显不是对手。
眼看着陈欢就要吃亏,我正在着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仓啷一声,剑光一闪,再看时,只见魏胜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了,正压在了卓雨婷的脖子上,顿时卓雨婷尖利的叫声响起,魏胜大喝一声:“住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魏胜冲着卓雨婷喝道:“把首饰放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卓雨婷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首饰递了出来,宋二娘赶紧端了托盘上前接住,陈欢得意地冲着卓雨婷笑了笑,搀着我的手:“姐姐,我们走,别让无聊的人扫了兴致。”我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下楼来,魏胜见我们走了,才将手中的剑撤了,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到了楼下结了账,我们正准备走,宋二娘带着一个胖子走了过来,笑着介绍道:“二位殿下,这是我们东家。”说着闪到一旁,我抬眼望去,倒是认得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盐商萧道宏,他和刘茂是认识的,之前两个人还暗中递过信,想来我手里的这封信就是刘茂托他转交的。
萧道宏满脸堆笑地上前来作了个揖,“小店今日招待不周,还请两位殿下多多包涵。”“罢了这原不怪你们。”陈欢买到了自己喜欢的首饰,又给自己的老对头一个下马威,心里正是欢喜的时候,便和颜悦色地和萧道宏聊了几句,后来萧道宏命人送了两张帖子来,说是下次拿了帖子来买首饰可以打个九折,我们收了帖子,谢过他就转身出门了。
接着我们又逛了两家布庄,天已近晌午,我们便找地方吃午饭,找了两家都客满,虽然是八月份了,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顶着个大太阳到处走,又热又累,我们正发愁去哪里吃饭,魏胜说道:“前面不远处有家小铺子,口味不错,也还干净,就是铺面小一些,二位殿下要是不嫌弃,可以去尝一尝。”我们俩不想再四处找店铺,就同意了。
一行人跟着魏胜走进一个胡同,老远就闻到一股酒香,拐了几道弯,就看见前面有一家小院,门口挑着一杆酒旗,连一个招牌也没有。魏胜见我们迟疑着,连忙介绍说:“这是原本是一家烧酒作坊,只因这家的娘子烧的一手好菜,便被人怂恿着开了这么一个小店,主要还是以卖酒为生,只有熟客才会来这里吃饭,我也是跟朋友来过两次。”他说着就领着我们进了院子,院子正中一溜四间正房,东边三间看样子是灶间,西边搭了一个棚子,棚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缸酒坛。一个三十来岁穿着蓝布印花襦裙的女子正从一个酒缸里往外舀酒,见了我们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酒坛子迎了上来,“原来是魏公子来了,赶紧里边请!”魏胜介绍这就是老板娘,那女子笑语盈盈地将我们引进靠东边的一间正房。
屋里只有两张桌子几张条凳,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的正中放着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野花,看着十分简陋。这地方能有好吃的吗?我和陈欢将信将疑,但是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吧。于是我和陈欢捡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老板娘端了茶水上来,魏胜就跟着她出去安排饭菜,玉蝶和彩娟还有陈欢带的那个侍女忙着服侍我们洗了手,玉蝶倒了杯茶递给我,我轻轻啜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是果子茶,喝到口中满嘴生津,便不由多喝了两口,陈欢见了也端起来慢慢喝着。
时间不大就闻见一股饭菜的香味,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捧着托盘进来了,将几碟素净的小菜摆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魏胜捧着一个酒壶几个酒杯进来,“这是主人自家酿的果酒,味道很不错的,从来不对外卖,我讨了一壶来,两位殿下不防品尝一下。”玉蝶见我点了头上前将酒接了过来,将酒杯摆在我们面前,满上了酒,我端起来闻了闻,倒是清香扑鼻,这酒颜色鲜红我笑着对陈欢说道:“这酒颜色艳丽,若是用玉杯盛酒怕是颜色更好看。”陈欢跟着附和两句,我们便尝了尝,味道有些像是桂花蜜,味道有点甜但是比桂花蜜醇厚回味悠长,我们便点头称好。
陈欢又转头问魏胜:“他们家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吗?”魏胜:“他们家的鱼烧的最好,分量又足,来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冲着他家的烧鱼来的。”我知道陈欢是最爱吃鱼的不由得会心一笑,陈欢也是一笑,脸上飘起两朵红云,直叫魏胜看的眼睛发直。
又过了一会,小姑娘端了一大盆的烧鱼过来,霎时香气扑鼻,我们这会子正是饥饿的时候,便开动起来,老板娘的手艺的确不错,就连我这个平常不怎么吃鱼的人都觉得异常美味,我连着吃了两块鱼,才看见魏胜站在陈欢身边给她挑鱼刺,我不由呆住了。
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见过有一个男人会这么细心地照顾女人,即便是像我父王和母后这么恩爱,顶多是给我母后夹个菜,从来也没有这么无微不至过。而且这个年代所谓恩爱夫妻讲究的是举案齐眉,那是女子跪在地上将托盘举到和眉毛一样齐,这其中理所当然的将恩爱定义为女子的谦卑和男子的坦然,如果是男子对着女子举案齐眉,那男子即使不是千夫所指,也要遭人嘲讽了。即便是像我们这样贵为公主,以后出嫁了,也顶多是和丈夫平起平坐,哪能要求丈夫来伺候自己呢?
陈欢显然也有些不适应,魏胜夹给她的鱼堆在她碗里的鱼她都没动,魏胜还在一边催她快点吃。她有些局促不安,我便笑着说:“今天多亏了魏公子帮忙,阿欢,让魏公子一块坐下来吃饭吧!”陈欢听了连忙点头,又摆了一副碗筷上来,魏胜便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我又打发侍女们下去用饭,将人都支了出去,陈欢这才放松下来,慢慢吃着碗里的菜,魏胜一直盯着她的碗,见到空了就立即夹菜,直到她吃饱了,他才闷头吃了碗饭。
吃完饭,我们便直接回了我的府中,我和陈欢都有午歇的习惯,我便将她安排到客院歇息,自己带着玉蝶彩绢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们见我回来了忙打水进来,玉蝶服侍着我梳洗后,我换了身软缎寝衣,将人都打发出去,这才斜倚在床头,将刘茂的书信拿出来看。
信中只是简单地提到他又带兵拿下了两座城池,目前在一个叫做开平的地方落脚,并没有说道他的近况如何,通篇都是叙述离别后的相思,说什么每晚都会想念我啦这类的,这封信写的热情似火,完全不像是我刚认识他的时候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看着看着就觉得信中很甜蜜,我攥着信自己傻笑了一阵子,才将信放进床头的匣子里,然后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我就醒来,见陈欢没有过来,便让人不要去打扰她,我重新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就去了书房,吩咐彩娟铺纸磨墨,准备给刘茂回信。我在书房里磨磨蹭蹭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回信写好,想着宋二娘曾经悄悄地告诉我,过两天要到府上来,我便将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