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节(2 / 2)

gu903();“我也是俗人,所以就要寻找一位精神导师,好领悟人生的真谛。”李女士认真地说。她告诉我。清修师父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谈举止,都能给你带来对人生的全新感悟,那种感觉非常好。虽然不太理解她的话。但我心想,当我见到阿赞nangya的时候也有这感觉,可能都差不多吧,和那种比较超脱的人在一起,是会感觉不一样。

看到我比较赞同她的观点,李女士动情地说:“你不知道,我师父已经达到完全无私的境界,对任何人和事都是。他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无私的人,谁也比不上他……”说到这里,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可惜,我并没有对她的话所感动,倒不是因为我这人太低级趣味,而是我觉得她这话严重了。在我看来,世界上并不存在可称得上完全无私四字的人,虽然中国有段时间喜欢宣传“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口号。但其实这种口号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不喊了。女人都是感性的,信教的人更是,所以在李女士眼里,那个清修师父成了世界最无私,我也可以理解。就像有些热恋中的男人会觉得女朋友最漂亮,一个道理。

李女士可能是觉得没打动我,又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对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你明白吗?”

我点头说没错,除了父母对儿女,都有私心。李女士严肃地说:“父母对儿女也是有私心的。”我很奇怪,说父母对儿女都是最无私的啊,恨不能把自己的一生都付出去。

李女士笑了:“那是因为没到某种地步,否则你就知道,父母也一样,都有私心。比如将爸妈和儿子都抓起来,只能活一个人,让他们自己选。你敢保证父母全都能牺牲自己、保全孩子吗?这个机率恐怕没多少。”

对于这番言论,我很不理解,首先不说她这种假设有没有意义,就算有那种不愿牺牲自己的父母,又能证明什么?非得自己马上去死才能证明没私心?人求生是本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无聊的方法去验证。

“那要是把你父母和你绑在一块,只能留一个,你父母会选谁?”本来我可以不问的,但对于这种比较奇怪的言论,我就想问到底。

李女士看着我的眼睛:“反正我不敢保证,他们肯定就能为我而牺牲。”

听她这么说,我只能报以苦笑,摇摇头不再说话,只低头吃菜。不得不承认,李女士看人眼色的能力不在我之下,看到我神色不对,她马上就看出来了,开始转移话题。

按照她的说法。李女士认识这个清修师父才半年,但她却觉得以前的二十九年半全是白活了,现在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有意义。而师父虽然有几十名比较忠诚的信徒,什么事都能让他们去做。但现在世风日下,那些偶尔来寺庙拜神、想求得心理安慰的人,有不少都造业严重,可又不想全身心地投到清修师父的名下。所以李女士真心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从清修师父身上得到做人的道理,行善积德。

我心想,真能由恶变善也行,可从你的言行观点来看,似乎也并没达到什么太明显的效果。超脱得连自己的父母都开始怀疑,这算什么领悟?

又聊了十几分钟,我就提出要告辞,李女士也没多挽留。就说让我尽快拜托泰国的那位女阿赞师父帮她寻找合适原料。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给阿赞nangya发去短信,说了李女士的情况,让她有空帮着留意,看有没有适合制作成强效增人缘供奉物的原料。不多时,阿赞nangya回复:“老谢前些天来找我的时候,带了很多阴料,都是之前洪班师父在孔敬收集的。我找找看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

“太好了,你多费心吧!”我很高兴。

阿赞nangya又回:“洪班师父送给我的那本苗巫书咒很深奥,我复制过其中的一些字,问了缅甸和越南的苗裔师父,他们说这里有苗字,也有很多类似巫符的东西。我想抽时间回云南一趟,向洪班师父当面请教。”我心想这当然好,就回复说最好再顺便看看洪班师父有没有恢复修法的可能,不然太可惜。

几天之后,阿赞nangya给我发了几张彩信图片,内容很杂乱,我只能认清一部分。有经粉、花粉、人缘油(尸油)和派古曼粉等物。但还有不少我也没认出来,就回复问是什么,阿赞nangya说:“这里有108种草药粉和花粉、七庙土、香灰、雷劈木、经粉和骨粉,还有人缘油和七坟场土。把这些粉末混在一起,以清水浸泡数日,就是人缘水。”

我马上想起之前熊导游在名片上所喷的那种人缘水,看来就是这个了。我问是不是把这种水喷到身上或什么载体上,让别人一闻就能起效果。阿赞nangya回复:“那种的效果只能说一般,时好时坏。毕竟人的思维复杂,人缘水对某种人没什么作用。最好是亲临施法,可以大批量同时用人缘水来加持,这样效果可以倍增。”

亲临施法我知道,和鲁士灌顶差不多。就是鲁士灌顶让信众都跪在面前,然后他一面施咒,一面用法拍将圣水不停地洒在他们头上和身上。而阿赞nangya所说的。无非就是把圣水换成人缘水而已,这道理就有些像集体施情降,只不过不是男女方面的感情,而是人缘。

给李女士把那些图片转过去。再和她说了施法的事。以前我听说过,很多寺庙比公司都有钱,和尚比老总都富裕,但听李女士说过,那位叫清修的师父庙小日子苦,所以我估计,李女士就是看到师父日子太紧巴,就想让他能多几个有钱的徒弟。报价太高了怕对方不能接受,于是我谨慎地报出四万元人民币的价格,之前给的那两千也包括在内。

“为什么一定要亲临施法?”李女士给我打来电话。

我回答:“要想效果好的话,就得让那位女阿赞亲自去现场,为去你师父庙里参拜的人施法。因为制作这种人缘水用的是东南亚法门,那么也要在施法时配合相同的法门经咒,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如果你师父嫌贵,不想花这么多钱,那么只请人缘水回去也行。用法很多,喷在各种物品上、直接喷在人身上、在寺庙里各处喷好,只要能让人在闻到的时候和你师父接触、交流,就会有效果。”

第0871章忠实弟子

李女士连忙问:“那这种的效果,和亲临施法的效果能有多大差别?”我说没法用一个固定的数字去衡量这个标准,只能说亲临施法效果会“倍增”而已。

“要是没具体的说法,我怎么劝说师父同意呢?”李女士问。

我说:“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师父是佛教徒,最应该明白这种鬼神和法术的事,根本不可能有具体标准。你师父给那些信徒说法,他能确定哪些人听懂了,哪些人听不懂。而听得懂的,又懂了几成?具体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改变?”

这话让李女士连声说有道理,她说后天就回杭州,到时候第一站就去台州找师父,好好跟他谈谈。最后还问我,认不认识那种比较有经济实力,但又觉得人生目标不明确、想找精神寄托的朋友。可以联系她,她带对方去台州找师父。

这让我想到了小杨,我认识的人当中,有钱又关系好的并不多,可小杨就算对现在的生活有不满意之处。也不至于非得去找和尚开解,她才这么年轻,对世界的看法最好还是自己去慢慢建立,而不是被和尚的思想寄着鼻子走。

几天后的晚上,李女士给我打来电话:“田老板。我在山下呢,因为山里没有手机信号,我特意下山给你打电话。师父同意了,但要求施法之后有了效果再付钱,行吗?”

“要是都这样,那泰国的阿赞师父都不可能去任何国家和地区施法了。”我回答,“人嘴两层皮,到时候有没有效果,还不是客户一句话的事,你觉得泰国师父有这个精力去成天要钱讨债吗?”

李女士说:“田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以怀疑全世界的人,甚至可以怀疑你的父母,但你不能怀疑我师父。我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

我失笑:“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从没怀疑过我的父母,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我仍然会怀疑你的师父。你觉得最好的,别人不见得。而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吗?”

李女士连忙说当然,我说最无私的人还会怀疑别人给他提供的服务没效果,还要先办事后给钱?这岂不是矛盾。李女士停顿了几秒钟,我不想听她再说什么道理,就直接说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施法的活接了没几百也差不多,从没坑过客户,有效就是有效,要是真没效果,只收五成。但必须先付一半,没得商量。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选择多的是,但东南亚的施法生意,都这个规矩。

“可我觉得这个规矩不太合理呀。”李女士辩解。我说没什么不合理的,首先说鬼神之事谁也说不准,阿赞师父虽然是修法的,能与鬼通灵,但他们也是人而不是神,说不准这个事能不能必成。再说了,既然能找到我的人,肯定是想不出别的辙来。你想想。但凡有办法,谁会向鬼神求助?

可能这话说到李女士的心坎上,她沉默不语。我说你考虑好,要是觉得行,就到佛牌店来,交一万八,我姐夫会给你开收据盖章,然后我这边就立刻通知泰国的女阿赞,开始制作人缘水。

过了大半天,李女士给我回复说她师父同意付钱,让我到时候提前把行程给她,她会安排人开车去杭州机场接我们。又特地嘱咐我,等那位泰国女法师到了台州她师父的寺庙之后,除了施法的事,最好不要提小乘佛教的事,以免双方而信仰冲突而产生不愉快。我说你想多了,这位女阿赞比较沉默,不喜欢多说话,只管施法,结束之后就走,你师父想多和她交流,恐怕也没戏。

两天后,姐夫给我打来电话,声音喜滋滋的:“田七,那个想做情降的女人刚走,交了一万八的定金,是不是事成啦?”

我也笑着说:“当然成了,不过她不是给人下情降,而是给她师父增加人缘用。”姐夫很奇怪,问不是要拴住男友的心吗。怎么又出来个师父?我简单把李女士的情况说了说,姐夫这才明白,说现在的和尚真不容易,还得用这种方法来拴住信徒的心。

大概过了十来天,阿赞nangya告诉我人缘水已经制作完成,并加持了八九天,效果不错,但这东西不好带上飞机,最好先邮寄到客户手中,我们再出发。于是。我托老谢把这些人缘水装在十几个矿泉水瓶中,再发到台州市,让李女士安排人去取。

数日后,李女士告诉我东西已经拿到,我这边马上帮阿赞nangya安排行程。给那个开旅行社的同学打电话,让他看好哪天能打折,最后订了后天到广州的机票。

兵分两路,阿赞nangya从广州到杭州,我则从沈阳到杭州。在机场碰面后,我俩在大大厅外面的停车场见到了李女士。她朋友开着一辆黑色奔驰商用车。经介绍得知此人叫吴哥,也是清修师父的忠实信徒之一,特地来接我们。

看到阿赞nangya的真人,李女士特别高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阿赞nangya只微笑着回答几句,李女士笑逐颜开:“大姐姐,你真好看,人又有气质,我师父肯定会特别喜欢你!”这话反而让我紧张起来,心想可不能让一个和尚看中阿赞nangya。那就出笑话了。

吴哥开着车,从杭州一路来到台州,山脚下有村落,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富裕。因为我听人说浙江没有穷人,不管是义乌、台州还是什么合江浦江。随便哪个人都有千万身家。

山路修得还不错,也是一圈一圈的,很像盘山道,只是没有悬崖。以前我去过台州国清寺,很著名的寺庙。香火旺盛,据说很多日本人每年都要来这寺庙参拜,好像地位很高,通往那寺庙的山路上也经常能看到车和游客。可这山就偏僻得多了,从山下开到寺庙门口。途中只遇到两辆车。我心想,也难怪清修师父吃穿都很简朴,就算想享受估计也没戏,因为太穷。

寺庙确实不大,但却古色古香,看起来很有感觉。除了我们乘坐的这辆黑色奔驰,院里还停着一辆红色宝马。两个和尚居然在玩螃蟹,他们把从大水缸里拿出来的螃蟹放在地上,让它们爬来爬去,玩得很开心。看到我们来,两和尚也没当回事,甚至没正眼看我们,自顾地玩。

在李女士的引见下,我和阿赞nangya见到了这位清修师父。他个子不高,长得很清瘦。戴金丝边眼镜,表情不多,举手投足间确实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脖子上戴着一大串蜜蜡佛珠,手指上还有一个硕大的松石戒指。我那时候还不太懂玉石类,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师父戴的手表也是劳力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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