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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像是被分割到了另一个世界里一样,孤独便是一切,一切尽是孤独。
窗户被紧紧地合上,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让人看不清外面的天气到底是好还是坏,阳光找不到这里,只能游散在外面。
门被关上了,就像海伦娜的心一样,被关上了。
娇弱的身躯躺在白色的大床上,黑色的青丝铺满了床头,蜷缩在被窝里,紧紧地抓紧被子,手里传来的紧绷的触感,这样能让她感觉到身体的存在。
她很孤独,很寂寞,并且无助,身体一动也不动的,像是在等待什么,或者说,迎接着某个可以预知到的未来。
她知道这个的,血色天灾,这个能够吞噬生命的可怕力量。
父亲,母亲,姐姐,叔叔……到底有多少个曾经那么亲切而又存在过的生命,在这个东西力量下一点点的消失,毫无感觉的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杀掉?
还有,哥哥。
海伦娜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天鹅绒的被子十分暖和,但她依然觉得手脚冰冷,慢慢的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似乎从这一切的不幸都是从自己四岁开始的,就在那个很热闹的宴会之后发生了后来的一切。在那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里,坏消息永远比好消息多,葬礼永远比婚礼多…………
一个一个生命,变成一个一个回忆,一个个墓碑。
哥哥,那个永远伫立挺拔的身影,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永远是紧绷的脸,严肃的表情,但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却从未解开,苍白的面色让人心碎,海伦娜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帮到他,只能像他说的那样:要听话,要听话,要听话。
“海伦娜一直很听话。”
小巧的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声音细到只有蚊子叫一般大小。
闪亮的蓝色宝石黯淡无光,沉闷的睡意从脑海里传达出来,眼皮不停地耷拉着,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让人目眩,手里紧紧抓着的被子也开始松动了。
自己究竟已经睡了多久?海伦娜早就记不起来了。自从被发现生病之后,她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不出去。
她太清楚了,这个可怕的力量能够吞噬一切接近自己的人。
因为她亲眼见到了,那些人在最后的时光里一个人呆在某个房间,一会大声的哈哈大笑,不停地吃东西,唱着歌;一会又大声的哭,不停地哭,哭得死去活来。直到四五天之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和亲人们说说话,情切的拥抱,然后又回到了那个房间里。
困倦的睡意让海伦娜神魂不清,想起了许许多多过去的事情,似乎这一切都发生在眼前,而自己只是一个看客,无论怎么喊叫,这些人都听不到,海伦娜已经快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或者,现实就是梦境?
海伦娜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少年,有着和哥哥一样面容的少年,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带着显眼的头盔,披着一件紫色的披风,锋利的长剑握在手里,带着属于他的骑士,击败了邪恶的盗贼,并且邀请自己到他的城堡里。
海伦娜的嘴角优雅的上扬,甜蜜的笑着,就和童话故事里一样,不是吗?
嗯,公主当然是海伦娜,王子嘛~,海伦娜晃了晃小脑袋。
狄奥多还不算个王子呢!
他顶多算半个!海伦娜炸着眼睛心想,真正的王子是不会让公主伤心地。
静悄悄的房间里,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孤独的公主,做着自己的童话梦,但这梦里,却没有任何的欢声笑语,只有寂静,孤独和空荡。
海伦娜想起了狄奥多,这个和自己的哥哥长得很像的家伙,两个人似乎有很多地方都很像:永远是那么忙,永远是严肃的表情,不高大的身躯却有着高大的背影,让人安心的站在他身后。
但是在那个夜晚,那个星星好多好多的夜晚之后,海伦娜发现了二者的不同,哥哥是哥哥,狄奥多是狄奥多,是两个人。
哥哥永远不会和自己开那种玩笑,永远不会把剑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到自己的面前,永远是和风细雨,关爱,唱着自己喜欢的歌,而不是他自己喜欢的歌。
“狄奥多.尤里安。”海伦娜有点脸红了起来,冰凉的小手捂住自己的面颊,自己居然会总是想起一个男姓,还对其评头论足,这似乎很失礼?
狄奥多,这个年轻的领主似乎有两副面孔,在人前永远是仪表堂堂,而私下里却是一点点架子都没有,带着轻松地笑容,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说起来,自己似乎还和他有一个约定呢!海伦娜忽然想起来,随即又沉下了头,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自己答应他,要到他的凯旋式上去迎接他,和他一起去神殿里,向他们的神明祭祀,然后在晚宴上一起狂欢,整个晚上。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很失望吧?也一定会很着急吧?伊兰迪尔哥哥一定会很着急的,那个总是微笑的家伙会不会伤心地哭呢?
还是说,就像那一晚一样,一边调侃可怜的海伦娜,一边自言自语的唠叨着?
呜,似乎后者的可能姓会比较大?
那么,自己要等他吗?还是给他留一个惊喜?
“真想看看,他哭得样子啊~。”
海伦娜轻声低吟着,缓缓的闭上了蓝色的眸子,身体缩得更紧了。
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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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