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光,来来来,喝酒啊!”秦朗被众人捧得飘飘欲仙,见许开光在那儿喝闷酒,忍不住道:“许老大,哈哈,许老大!来来来,许开光,我们俩喝一个。”
李曼歌见未婚夫竟然还招惹许开光,眉头一皱,低声道:“秦朗,够了。”
“够了?”秦朗脸色通红,眼珠也通红,理都不理李曼歌,举着酒杯,更来劲了,“许老大是不给小弟这个面子么?”
许开光筷子也没放下,看也不看秦朗,淡淡道:“你算老几?我要给你面子?”
许开光此话一出,整张桌子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秦朗脸色一黑,玩味地笑了笑,冷声道:“如果我非要你喝呢?”
气氛一滞,整个包厢从主桌开始,安静了下来。
“开光,不要再闹了,”主桌上一个干练的男人皱起了眉头,不满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不要总是扫兴!”
许开光瞥了他一眼:“你又是哪根葱?”
那个干练男人脸色一沉:“许开光,你过分了。”
一个和那干练男人相熟的艳丽女人冷笑道:“人家何向阳也许不算哪根葱,但好歹也是年入百万的大律师了,倒是你,许开光,你又算哪根葱呢?”
“唉,现在啊,世风日下,有人这个嫉妒心太重,心里太不平衡,”一个油头粉面,一身西装的男人抿了口酒,摇摇头道:“见不得别人好。还总觉得这个世界都欠他的。这些人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不会有什么出息。”
“十年没回来,一回来就摆架子,给你面子喊声许老大,你还当真了?”何向阳不屑道。
“何向阳,十年不见你胆子肥了啊。”许开光声音淡淡,“忘了以前被我揍得多惨了么?”
何向阳本就红的脸这下红得都能滴血了,怒目挑眉:“你……”
王伟康在一旁劝道:“大家都是同学,少说两句。”又转过来对许开光严肃道:“许开光,你过分了啊!人家秦朗怎么招惹你了?不就说你两句么。你好好想想你做得对不对。赶紧给大家敬个酒,赔礼道歉!”
许开光目光扫过众人,见众人面色各异,想讨好秦朗的自然是一脸愤怒。也有人笑得玩味,一脸看幸灾乐祸。最好的也就是同情,没一个愿意为许开光出头的。
许开光低下头,忽然有点伤感。
包厢每一寸地面都贴着大理石,被水磨机磨得能照出桌上这些成功人士挺拔的身姿。一切都是锃光瓦亮的,从意大利产的漆皮鞋到美女们的羊皮包。桌子上个人都雄赳赳气昂昂,对他怒目而视,像是他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但其实他只不过是和秦朗有点过不去而已。
变了,一切都变了。
不过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变了呢?他不也变了吗。
他刚想开口,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同学,少说一句吧。实在不行,我替许开光给大家赔个不是。”
许开光猛抬头,循声看去。
只见一直没说话的李曼歌竟然举起酒杯,给了许开光一个安慰的目光,一饮而尽。
众人目光一变。
尤其是秦朗,刚刚还得意洋洋他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阴云密布。
李曼歌代替许开光为大家赔不是。
李曼歌凭什么代替许开光赔不是?
秦朗觉得头上芳草萋萋,脸都绿了。
众人的面色也古怪得很,尤其是何向阳,很尴尬。他还想讨好秦朗呢,可是秦朗的未婚妻是什么意思?秦朗到底想不想踩许开光?
许开光看清说话的人也怔了怔。恍惚间他仿佛重回大学时代。
那时候他意气飞扬,做事锋锐之极,但无论他做错了什么,穿着那袭白裙的姑娘都会温柔地帮他善后,那安慰的目光他怎么也忘不了。
就像忘不了看到李曼歌和秦朗在一起时一样。
许开光没说话,低下头喝起了闷酒。
“好好好,还是秦总未婚妻识大体,是我上纲上线了!道什么歉啊!都是开玩笑么!”王伟康见李曼歌开口,赶紧跟着道:“我们喝,我们喝!”
“干!”
“干!”
同学会继续进行,经过刚才的事,大家真的一点都不再理财许开光了。就好像许开光是个透明人一样。没人和他说话,也没人和他喝酒,他和周围喧闹的环境真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