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拾取忠犬的108种方式 !
第一次啪啪啪后,男盆友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躲在角落洗床单,明明知道自己生气了却不敢过来哄哄生气的女朋友……苏忆姑娘坐在床上盯着低眉顺目的500块,身上还残存着不适的赶脚,非常想扑上去揍他,又怕揍完他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加凶残,真是各种心塞!
——当然不敢过来哄她这个也不能怪500块渣,苏忆还是挺理解他的。不说他就是阶级社会里土生土长的原著民,就说他那木头一样的性格,指望他会哄人显然就非常的不科学。既然享受了平时调戏闷葫芦的乐趣,生气时也要接受冷场的烦恼嘛。
苏姑娘心里清楚:要想结束这次赌气,估计是指望不上500块打破僵局,还要她表示表示活跃气氛。但她又有点过不起自己心里那道坎——像她这样的姑娘,在她自己的世界中,在外人眼里已经算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了。如果她没有穿越,交了个普通的男友,大概也轮不到她次次主动,连第一次的啪啪啪都要动手逆推。
可她喜欢了500块,假如她不主动,他们岂不是要一直维持正常的“主奴”关系?主人宽容慈爱,奴隶无上忠诚。不是她瞧不起人,就那个蹲在地上揉床单的家伙,她讲究矜持的话,就算他心里爱得翻江倒海不要不要的,但她等到下辈子都未必能听到他的表白。
然后呢……然后她没矜持,所以现在就在因为被误解而感到委屈,并且不想马上拉下脸和好。苏忆决定赌一会气,反正她都这么不开心了,没道理让500块开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么。不过她也不想一直待在气压这么低的房间里,于是她决定出去溜达溜达散心。
这姑娘从床上跳下地,换上衣服梳好头,没理已经洗好床单,正在不知所措地偷瞥她的500块,非常非常渣地在闹别扭之后不沟通就退散了。虽然心情不好最简单的纾解方式是买买买吃吃吃,但鉴于苏忆那不靠谱的财政状况,她决定还是去郊外没人的地方踹大树吧!【……】
确定了调节情绪的方法,苏姑娘沿着街一路朝人烟稀少的地方漫步走去,等她走出这并不熟悉的城镇,才囧囧有神地发现,她竟然好巧不巧地走到了郊外的乱坟岗。大概是叫这个吧,一个个矮矮的坟堆上荒草丛生,没有墓碑,有些大概是风吹雨淋的缘故,还露出些卷着尸体的破草席。
如果是晚上不注意走到这里,没准还挺可怕的,还好现在青天白日——苏姑娘刚刚这样想,荒草丛中就窸窸窣窣地探出一只血淋淋的人手,“救我……求求你……”
嗷!苏姑娘差点条件反射一脚跺下去。她被吓了好大一跳,颤巍巍地拨开草,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大半身子还裹在草席里,上面盖了浅浅的一层土,只挣出一只血手来求救。苏忆连忙蹲□拍开他身上的土,“没事没事,我这就把你弄出来。”
苏忆把草席解开,只扫了一眼就手一抖又盖了回去,惊讶地半天没出声。
“小姐……”那人见苏忆脸色变了,哀婉地啜泣道,“你行行好……我会报答你的……”
苏忆当然不会见死不救。穿越前就算她想行侠仗义,但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她能做的好人好事不过就是胖揍小偷、强盗、流氓和混混,但穿越后就不同了,救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所以当500块忐忑不安地终于等到苏忆回来时,他看到的是苏姑娘带回了另一个男人。
要说苏忆在乱坟岗捡到的这个人,虽然这么说显得很没有同情心,但一路帮着他忙活过来的苏姑娘觉得:和穿越之后买下一个奴隶这种还算男女皆宜的狗血相比,捡到一个被欺凌到就差一口气直接卷在草席里丢出城的戏子……这明显应该是治愈向种田文中温柔攻的戏份吧?
不久前苏忆听到这人凄凉的求救声,果断将人认成了妹子,解开草席发现是个汉子……还是个被强占过的汉子,还真是吓了一跳。那戏子见她变色,以为她是瞧不上自己龌龊,连忙哀求她,说自己在戏班子里存了不少体己钱,求苏忆将他送医,帮他联系班主,许诺将剩下的钱财都交给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苏忆劝他不要多想,按他说的将他送到相熟的医馆,又帮他垫付了药费,可帮他去戏班子叫人时,班主却说他们那里并没有苏忆口中那人,把她轰了出来。苏忆也闹不清这是班主翻脸不认人,还是她救的那人怕她不管编了谎话诓她。回到医馆时,倒霉鬼已经高烧起来神志不清了,也问不出什么,于是苏忆就只好把他带回了客栈。
500块看苏忆指挥着不知哪里抓来的壮丁抬人进客栈,为让伤者住进来与老板讨价还价,连忙从房间迎出来帮忙。为了这人,苏姑娘特意又开了一间房,支使500块将人抱到床上躺好。
既然搭理了500块,苏忆觉得这就算冷战结束,他们这场不愉快已经翻过一页,于是她拉着500块跟他说,自己如何如何走到了坟地里,床上这人如何如何从地下探出一只手幽幽地喊救命,自己如何如何差点把他踹……
但是500块担忧地主动牵住她的手,面带自责地低声说:“主人,都怪我,让你受惊了!”
苏忆:“……”
她默默咽下“踹死”后面的“死”字,神色复杂地观察一下500块的表情:哼!量他也没胆量讽刺自己!佚名见她不说话了,只眨着水亮的眼睛仰头望着自己,神使鬼差地伸出另一只手,试探性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从500块主动握住她的手开始,苏忆就已经很是意外。她心里虽然惊讶得想要做出名画呐喊状,并且伴随诸如“哦卖糕这货竟然没跪下请罪哐哐哐磕头肿么办我想看看今天太阳是从那边出来的”这种弹幕若干,但表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异象。
在这个瞬间,苏姑娘爆发出她人生中演技的巅峰水准,娇羞不已地垂下头,掩住自己窃喜的表情,认真思考着要不要配合地抖一抖单薄瘦弱的肩膀,嘤咛一声软软趴在500块的肩膀上。可惜就在此时,床上那个伤患虚弱地呻.吟一声:“水……”
苏忆一走神的功夫,尼玛500块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噗一声从她眼前消失,端端正正跪在了地板上。苏忆:“……”
苏姑娘神演技光环消退,无奈地掩面支使500块,“去……给他倒水吧。”
500块有点慌乱地应了一声,毛躁地爬起来倒水,端着小茶杯走到床边坐下,想把床上那伤患扶起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大片阳光,在床上投下浓重的身影,手碰到那人肩膀时,烧得迷迷糊糊的戏子猛地睁开眼睛,惊惶又凄惨地尖叫道:“走、走开!别碰我——!”
苏忆吓得一哆嗦,500块嗖地从床上弹起来,水撒了一手。主仆二人无言地对视了片刻,店小二和附近房间的客人瞬间聚在门口,叽叽喳喳地说:“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苏忆顺手拿过茶壶,开门应付道:“没事没事,哦对了,小二麻烦你给打点热水。”
等热水回来,苏姑娘确认了一件事。她这回救回来的这人,患有严重的恐男症。凡是接近他的工作,都别想劳烦500块,必须由她亲自伺候着。他也真是可怜,身上伤得比当初的500块严重,还尽在些难以启齿的地方,回来的前几天夜里烧得凶险,好几次只要一口气上不来人就没了。
500块帮不上手,苏忆只能请了帮佣的婆子陪护,可人家看了这人身上的伤,脸上那鄙薄的神色简直再明显不过,照顾他时不肯尽心,也只能叫她在白天伤患退烧时换手放苏忆去补觉,还要叫500块看着她些方能放心。
这样辛苦了好几天,烧终于渐渐退了,到凌晨那段也没有反复,苏忆松了一口气,趴在床边的桌上打盹,神智模糊了几天的男人清醒过来,愣愣望着漆黑的床顶发了一会呆,扭过头默默地看着她。苏姑娘是个习武之人,哪怕再累,被人这样盯着也醒了过来,抬起头看过去,那人声音沙哑地说:“……多谢姑娘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