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 !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远处,与天际相交的山峦,树木,在微起的晨光里,也好似披上了一层轻纱,由远及近,亦衬院子静谧而美好。
路十看着北皇和孟良辰消失的地方半响,这才回收回眼神直愣愣的看向自家太子。
腹黑,太腹黑了。
只不过两句简简单单的话,便让这难缠的北皇和良辰郡主走得无声无息。
当然了,路十很识时务的,反应过来,当下身形一闪,也隐了下去。
而角落里,奶娘和知香看看依旧坐那不动的太子,再看看悄无声息的主屋,最后又互相望望,然后,同样聪明的退了下去。
尤其是奶娘,看向太子的目光,比以往,深了那么一些。
于是,院子里这下方才是安静如斯,清风拂来,景元桀坐在石桌旁,面如霜,倨傲得好似天地只在他的脚下,而其目光看着紧闭房门的主屋,修长而根骨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一幅若有所思又极其专注之态,仿佛周围一切都成了过滤的背景。
屋内此时也没有动静,更没有声音传来。
好久之后,景元桀这才起身,坐时如不弯的泰山高云,立时似撑天的穹苍之树。
然后,景元桀轻掸了掸衣袍,直接朝着主屋而去,姿态一贯的从容轻缓,好似天地间万物都不会让他有所动摇,只是,若是细看方可发现,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来处变不惊,任何人都不能猜透其心思的太子,这一瞬,依旧冰冷无霜的面容上,眸光轻动,眼梢微紧,唇瓣轻抿,浑身,每一个细胞和表情都在喧嚣着——紧张。
“太子不用处理朝政。”而这时,一直安静的屋内,传来一道声音,当然,不是云初,而是一直守于暗处的兰姑姑,兰姑姑此时说话间,人已经在景元桀三步之遥站定。
景元桀脚步停下,看着兰姑姑,神色不动,“不用我。”
“去皇宫吧。”兰姑姑却道。
景元桀眸光一沉,“她不让我进去。”
“哎,你进去也无用。”兰姑姑这时却叹了一口气,而这一叹,让景元桀直接眉宇一暗,唇瓣更紧了些,“云初……”
“她不会和你说话,也不会……”兰姑姑话未落,便见太子身影自自己眼前飞快的掠过,转瞬间,原本紧闭的房门一开又一合的晃了晃。
兰姑姑一脸静冷的看着主屋方向,面色怔了怔,随即又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说,她……”
睡了。
对,屋内,一直没有动静的云初,早就睡着了,捂着薄被睡着了。
景元桀此时站在床榻边,看着床榻上侧着身面对着自己,睡得纯熟的人儿,面色也不知是松还是紧,只是,面上一丝尴尬却自眼角眉梢显露,而这时屋外再响起兰姑姑姑微微揶揄的声音,“太子能这般紧张,还不错。”说完这句话,兰姑姑便没了影儿。
可是,屋内,景元桀看着云初,脚步却是没动了,须臾,面色又闪过一抹极难看透的复杂。
他带着伤,在屋外为着要不要进来犹豫徘徊这般久,她竟然就这般没良心的睡着了。
睡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还睡得这般安熟。
而且,他身上的伤还是她刺的。
不管如何,她是不是该说句话,还有……
“云初,你还没有给我答案。”景元桀面色突然轻微闪了闪,似乎来了脾气,上前一步,对着云初道。
云初在熟睡,呼吸绵延悠长。
“你有没有原谅我。”景元桀又开口,声音清淡,但是,到底是含了些什么。
当然了,熟睡的云初依然没理他。
“你还怪不怪我。”景元桀又道,说话间,似乎又不悦于云初不搭理他,又上前一步,还抬手,轻轻推了推云初。
云初没动。
景元桀似乎经过极大的思忖,声音方才又低低悠悠的响起,“我从未有想过要放开你,这一生,从未如此认定一个人,既然认定了,生命里,这一切尘世浮华自然不能没有你,天下之重,却远不及一个你……”
“大么么……”景元桀的深情表白酝酿得正好,却被云初轻软的一呓语倏然打断。
大……么么?
景元桀声音顿住,同时的眉头揪起,然后,却看到云初嘴里露出一丝极甜软的微笑。
光洁如玉的小脸上这一瞬嘴角的甜软,让景元桀心头突的一动,原本轻推她而微微弯腰的动作也微微一顿,手也僵在空气中,一双凤眸就这般注视着她,看着她,睡得如此安好,如此愉悦。
“呵呵呵……”好半响,景元桀突然笑了,极其愉悦的,好似肺腑都被春风细雨抚平而滋润的笑容,一时间,好似屋内明光都因他之笑而更加生机焕然。
相识这般久,云初行事看似不羁不计小节是,可是却心性警觉,从来不会让自己睡得这般熟,因为相信他,才会沉睡这般么。
此时此刻,如果云初醒着,看到这样一张人神共愤,精美到绝致的雪颜上,露出这种瑰姿艳逸,朝霞映月的笑容,必定是要大大的赞一句,妖孽,比起南延太子那可是妖了不止几个挡次的。
不过,人生,总是那么的不尽如人意。
景元桀的笑容没有维持好久,准确的说,是刚一点一点的愉悦到胸膛,面色当即一僵。
因为,熟睡的云初突然又开口了,而开口的内容……
“宋仲基,你好帅,来,大么么一个……吧唧……”然后云初一个侧身,又头朝里的睡了。
景元桀这下面色很不好了,宋仲基,那个韩国人,她做梦都还能梦到,还呓语?如果不是时刻想着,会梦到?还有方才,那嘟着嘴然后……
景元桀这般一想着,眸光也是一暗,当下,上前一推云初,“起来。”只不过,也不知道在顾忌些什么,说是推,却不过是轻轻拍了拍云初的肩膀。
“再么么……”云初身子随着景元桀一拍,动了动,笑得更甜,不过,嘴里的呓语让直让景元桀面色一黑如墨,好看的凤眸里光束波晃得厉害。
“起来。”景元桀这一瞬,声音都近乎压抑着,当然,没人搭理他。
“唰。”景元桀突然手一挥,顿时,云初紧裹着的那层薄被被掀开,在空中抛落一个弧度,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然后,看清眼前一切,景元桀的面色又唰然一红,当下呆呆的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动也不是。
因为,云初下面竟然只着条白色绵绸的长裤,布料清透而薄……此时,若隐若现间,那纤细而浑圆紧致的腿……景元桀是何人,视力自然比常人更好,所以……就算不想看,可是,那细嫩的肌肤与那纤细,那紧致……似乎也就在瞬间便似刻在了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
他不是第一次来她的房间,他知道,她睡觉时还是会将自己掩得极其严实,正是因为了解,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因为不悦而这般无顾忌的将她被子掀开,想惩罚她,可是他没想到……
愣然不过一瞬,景元桀突然深吸一口气,转身,手又是一挥,当即就要将一旁落在地上的薄被给挥起,只是,手又顿住,似乎想到什么,眼底有光芒轻微一闪,唇角轻弧,然后,手收回,径直朝一旁的衣柜行去,很熟络的从里面拿出另一床薄被朝云初走去,然后,往床榻上一抛,薄被散开,云初整个人便都被掩在其中。
云初动了动,又没了反应。
景元桀却似乎很满意,抬脚就打算离开,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走到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的薄被,精致完美的唇线轻微一抿,弯腰,手指向被子探去,然后,云初一颗小脑袋露了出来。
“是有多累,才能放心的睡到这般。”景元桀声音轻喃,消散在屋内,看着云初光亮而清丽的容颜,以及似乎不过才一会不见,竟让他觉得尖瘦一些的小下巴,眉眼更是心疼的一柔,然后,景元桀的手向下,掀开被子一角,拿出云初的手腕,眉光沉暗之际,搭上了她的脉搏,须臾,又放好,“很快,就会好了。”景元桀道,然后,放开手中那软滑似玉的小手,又将被子给她理好,就打算起身……
“再么一个……”谁知,身子刚动,景元桀便这般措不及防的被云初的手一拉,然后……
“吧唧”清脆的响亮声,响在空气中,如此清晰而震人心魄。
景元桀呆了,浑身血液这一瞬都似乎僵掉了,方才,脸上,云初快速上来亲吻的地方,似乎在发烫,烫到他整颗心都似乎要从胸腔间喷涌出来似的,耳根延至眉梢,都似涂抹了九天胭脂,如玉赛粉。
而,造成这般美景的云初恍若不觉,手一松,身子一软,转了个身子,继续睡去了。
直到屋外一丝极其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时,景元桀方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床榻上安然沉睡的云初,恍若方才那一幕,不过都是幻觉般。
又是好久之后,景元桀唇角方才露出一丝丝笑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方才,云初所吻的地方,眉梢,眼角,都如春暖花开般,缓缓绽放。
这一瞬间,景元桀眸中闪过异样的光彩,突然就着云初的床榻边,坐了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又替她掖掖被子,理理衣角,再顺势抚抚她的秀发,然而……
方才睡觉还极不老实的云初这下却变得极其老实起来,硬是没有半丝动静。
景元桀看着,俊挺的眉峰又轻蹙起来,看看云初,又看看自己,然后,起身,抬手,看样子,似乎是想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让方才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不过,当事人很不上道,这下睡得不止老实,更是乖巧的不成样,半丝异样反应都不有,呓语也没了。
好久好久,景元桀将各种姿势试了好几遍,这才叹了口气,眼底微微失望的,起身,显然,是打算离去。
可是,到底是,不甘心啊。
“你从来就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嗯……如此真理,我怎可反对。”景元桀双手负后,轻叹了这般一句之后,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转身,朝着床榻上的云初而去。
一个吻,准确无误的映在云初的唇瓣,久久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