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桀没说话,只是,此时看着云初那白又红的小脸,喉结,动了动。
“那个……”云初一抚脸上的水,这时才看清楚的景元桀的脸,这一看,当下不作声了。
我擦,景元桀你的脸这样红好吗。
跟大苹果似的,本来如雪容颜,一张脸跟刀刻似的,完美无瑕疵,眸光漆深又迷人,现在闪着水珠,还……真的是,白里透红,肌骨如玉。
靠,靠,靠。
老子不是圣人啊。
麻蛋。
老子要走。
“那个,日久开长,别着急,别着急……”云初转身,拔拉着水强自镇定的道,也不知这话是说给景元桀听,还是给自己听。
“嗯,日久……天长。”身后,景元桀突然意味幽长的道,尤其是在日久两个字上落下重音。
云初闻言,正划拉水的动作却是一顿,小巧的耳朵动了动,这话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好像现代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在欲情故纵?
一定是她脑子懵圈了。
而身后,景元桀几乎在话落之时,眼眸深处一刹血红如浪潮翻滚而至。
当然,云初背对着景元桀看不到他此时的状态,她只知道对方现在气息很重,让她心尖儿乱的重,尤其是此时,嘴唇还麻麻的。
于是,云初继续拔拉水往前走,她可没忘记,上次也是在水里,然后转战到岸上,差点擦枪走火的状态……而且,眼下,景元桀的身体……太敏感……方才那一靠近,好像,真的,很烫。
中了春情浓,不烫才怪。
于是,划啦划啦,云初继续拔拉水,往岸边去,青山绿水间,只听清凌凌的水波声汩汩而响。
眼看就要上岸,云初突然一顿,身后怎么半天没声,这气息……
云初当即回头,却正好见着景元桀正往水中沉去。
“靠,景元桀,该晕的不应该是我吗。”云初以平身最快速度冲了过去。
……
彩霞很快散去,夕阳落下,月影星疏。
而此时此刻,远隔千里的大晋京都,云王府。
云楚依然一袭素色衣衫,坐在轮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清贵隽逸。
将养这般久,不知是心态还是身体,之前一贯有些虚白的面色,终于有了正常的红润之色。
而此时,一旁,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正收起一排排在闪着微光的银针,看上去,医骨仁风,不过……
“翁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劲的打喷嚏。”一旁端着茶水正走过来的月牙开口道。
闻言,翁老抬头扫下月月牙,没好眼色,“指不定就是你家那个古怪主子在骂我呢。”
月牙闻言,微微笑笑,不说话。
一旁云楚眉目间也升起一丝笑意,“翁老是想妹妹了。”
翁老闻言,忙摆手,“得,老头儿我才不想,要不是她,老头儿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游山玩水快活着呢,人离京了,还不消停,让我留在这里,给你治腿,还连那些我之前所说极其难寻珍贵的药才也准备好了,存心不让老头儿走。”翁老说虽如此说着,可是面上却是没有半丝恼意。
云初细长的俊眸底流过一束光,没说话,一旁一直安静的华落却道,“可是,如果不是大小姐让您留在这里,您之前早就被太子的人找到,大小姐离京您也有份,太子一定不会……”
“得得得。”翁老闻言,忙打断华落的话,佯装生气道,“一个一个的,都算计我老头儿。”
“那翁老,我们公子的腿可有进展。”这时,一旁的月牙很是乖顺的给月老递上一杯茶问道。
翁老见此,这才轻哼了哼声气儿,饮一口茶,“你家公子运气好,有个好妹妹,当然,最得要的是遇上我,有戏。”
一旁,不止华落,月牙,云楚的眼底也似有松释之意,本来已经觉得人生了无指望,最后也放弃了腿,可是,云初从未放弃过,他以为她离京了,着手处理太子之事,但是,却将他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眼下,听到翁老这样说,不是为自己高兴,竟然是想到,这个妹妹,以后,不用再为他担心。
“不过,你这丫头……”翁老此时正打算要走,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月牙,老眸里光束深了深,最终,还是轻哼一声,走了。
云楚也看看月牙,没说些什么。
不过,月牙倒是开口了,“公子,名小姐此时还在前厅没走,你看……”
“不见。”云楚面色一沉,然后,对着身后华落点头,“推我回屋。”
“是。”
“又不见我,又不见我,之前我说的都是废话啊。”而这时,云王府一处屋檐之下,影处,名玲珑娇俏的脸蛋上尽是怒气,眼看着云楚进了屋,眼神未收。
“云初都不阻止,你为何就不能让我走近你。”半响,名玲珑又低声气咕一句,似乎就想冲下去,可是,却见房门紧闭而上。
算了,方才才施了针,他应该要休息吧。
这般想着,名玲珑水眸定了定,转身,一纵,离开。
……
入夜,远山沉寂,大地安然。
深蓝如幕的天空下,一道青色身影穿道过林,似鬼魅般几近与夜色消融,可见,轻功之好,身影之快。
因为节约时间,所以,兰姑姑走的小道,云初虽然没说,可是竟然能叫她送信,想来,这药方一定极其重要。
眼看前方就要越过一府高坡,郁郁影影重重,兰姑姑的的身影却突然一顿,然后,站在了高坡上,林林葱葱,由此往四下一看,夜色,正浓。
四周除了风声与虫鸣声,似乎没别的声音,兰姑姑却没再走了,整个面色都是一沉,瞳仁倏然一紧,然后,浑身威严气势一放。
“是敌是友,难道不该现身。”兰姑姑一拂袖子,当先开口,虽然是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脸庞,可是声音却极其中严而肃。
暗处,无声无息,兰姑姑眉峰紧皱,目光犀冷,正要抬脚欲走,然后……
“嗖。”利箭似划破长空,直向着背心而来,兰姑姑面色一冷,一个轻晃,轻易躲过。
然而,紧接着,“嗖嗖嗖……”天空中,似下箭雨,掩了夜色,冰冷,利寒,倏然如大网沉下,带着绝对的杀意而来。
空气,一触即发,全是冷寒凛冽。
兰姑姑身手极好,身闪如电,衣袖轻拂间,带着强劲冲力的箭矢向两边飞去,落在草地上,一触,周围全成了黑色。
兰姑姑余光一瞧,眸光不自觉一紧,竟然全部涂了毒,这背后,是何人?而这时,紧接着,四周突然数十道身影出现,长剑利刃,尽都是闪着黑凌凌的光,刺向兰姑姑。
兰姑姑奋身一退,连着打伤数人。
“这般多年过去,兰姑姑每每看到太子就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而这时,天晃地乱的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闻言,正打斗的兰姑姑动作轻微一顿,面色,也是一变。
“扑。”而就这般一瞬而顿的功夫,一剑挑来,自兰姑姑的腹部穿过,若不是兰姑姑反应快,闪过,只怕这一剑就能要了她的命。
“暗处何人?”兰姑姑厉声质问。
暗处那人阴嗖嗖的笑,却不说话了。
血腥,剑气,月光似乎也染上一层血蒙之色。
兰姑姑第一次骇然,这些人……身手竟然不亚于太子身边的羽林卫,个个杀伐果断不说,招招更是狠至毙命,全然没有留着活口的打算,是真的想杀了她。可是,却又不像是和她有仇,而且,她自问,这般多年,早已隐世,不涉于杀戮,不该会有人想杀她才对。
“你们想要什么?”兰姑姑猛然想到什么,突然沉声开口。
“只想你死而已。”暗处,那阴嗖嗖的声音又再度传来,不辨男女,不辨年纪,在此般血腥味弥漫的时候,听着,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兰姑姑一顿。
“让自己的儿子代替太子而死,如今想着,会不会心痛。”而这时,暗处那声音又道,似乎低了低,在山风中,带着让人沉沦的味道。
兰姑姑心神一刹而滞,眸光也是一动,好像,让这般一瞬,过往那尘封的血腥一幕又再冲击头脑。
“扑。”而这时,暗处,一把利剑,快如闪电的飘来,直刺向兰姑姑的心脏……
利剑破神嗜月,亮光一闪,兰姑姑一瞬失落而迷沦的心一回,当即一闪,然而……终归还是慢了些,错过了最要命的位置,却还是刺穿了胸膛。
“你是谁?”兰姑姑这下面色都变了,抬手指着暗处,“你如何会……”会她认为,只有云初所会的可夺人心神的异术。
当然,兰姑姑没说,因为,她知道,她今次,逃不掉,所以,不该说的,不能说,死人,永远没有价值,只能尽量,留下价值。
而暗处,那人显然也没想过回答兰姑姑,月光暗影下,再抬手,“唰。”根本不容兰姑姑再说什么,一片薄如暗翼的金叶弹射而出,直穿兰姑姑的眉心。
兰姑姑手指动了动,眼一闭,气绝倒地。
周围,数十人一拥而上。
“当年,你就该和你的孩子一起下地狱的,也少受苦,跟着太子……有什么好。”远处,那阴嗖嗖的声音道,话落,似乎挥了挥手,似乎是想挥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然后,那人自暗处走了出来,戴着披风,整张脸都掩在一张漆黑色的铜制面具之下,伸手,从兰姑姑怀中拿出药方递给身旁,“将这药方,换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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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四起狂虐渣,只是,那个谁,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