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
“南延国师能够笃定我不会离开此处的护持是什么?”开门见山。
南延国师这下倒没答话,而这时,殿外,方才那退下的公公已经带着一队宫娥鱼贯而入,顿时,清香小粥,十锦小菜,翡翠玉糕,清蒸鲈鱼,山药炖鸡……香气四溢的铺陈了整张精致若琉璃的大桌。
然后,南延国师一挥手,一应人等备好碗筷便又轻着脚步退了出去。
同时,宫殿门,关上。
云初看着桌上的小菜,眸光却是轻微一缩。
因为,这桌上的菜,相对于宫廷而言虽不算是什么精工细致的菜,却都是她喜欢吃的,以往,每每一起用膳,景元桀还不许她独一样食太多,怕她消化不良。
一想到景元桀……
云初敛好情绪,装作什么也没有察觉,拿起筷子便吃,同时还不忘叫一旁愣然的班茵也吃。
“云初小姐心可真大。”南延国师笑了笑,也提筷夹菜,一举一动竟好似一幅水默画,优雅得几乎可以和景元桀媲美。
“不是要吃饱才有力气逃跑。”云初敛下眉睫,喝了口粥,一点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自觉,还给一旁半天没有喝下一口粥的班茵夹了一个鸡腿,“来,国师夫人,多吃点儿。”
南延国师微僵。
班茵也微滞。
“吃吧,放心,没毒,我若死了,不管他心毒不毒,好歹,也算是拉着他的孩子一起死,不算太亏。”云初说。
南延国师眉心一拧,看着大快朵颐的云初,放下筷子,“云初,想知道这十日间发生何事?”
“我没塞住你嘴。”云初继续吃。
南延国师滞了滞,也不愠怒,反而像说故事般的慢条期理,“在我将你带出大晋城门之时,云王爷欲逃,于城门口被乱箭射死,云楚紧随而至,无动于衷,不过呢,此事很快被三皇子压住,五个时辰后,大晋太子直击南齐,天亮时分,南齐几差丢盔卸甲,连退两座城池,一日后,你的尸体和大晋皇上的尸体,还有五百护卫的尸体被人同时发现在密道,两日后,军心未安,城门未净,大晋太子……”南延国师顿了顿,没继续说,反而在观察着云初的表情。
云初喝粥的动作未停,只是间歇的抬眸扫向对面的南延国师,然后,眸光锋厉下来,“你以我之死,让大晋与南齐,自杀残杀?”
南延国师满意的点点头。
云初冷冷笑了声,继续喝粥。
“云初,你就不想知道,大晋太子为你发了什么疯?做下何事?”南延国师有些摸不透云初在想什么,突然走至云初身边,“好意”询问。
云初瞳仁一缩,紧着筷子的食指轻微发白,却是扬头,轻笑,“那,大晋还在吗?景元桀,死了吗?”
“你说的这两种暂时都还没有发生。”南延国师相当淡定。
云初呵呵笑,“也是,毕竟,你都还没死呢。”
南延国师呼吸再度滞了滞。
云初却已经吃饱喝足,将碗和筷子一放,“说吧,既不让人看守着我,又不给我下药,那我会坚决不离开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说我有改变雾氏一族命数的方法呢?”
南延国师一语,不止云初,纵然一旁从头到尾其实都没胃口吃下东西的班茵面色也是明显一动,清眸倏然看向南延国师,明显期切。
云初心里也是有期切的,这一瞬,听到这话,心里即使还是激动的,可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代价?”
“你嫁予我。”
空气,陡然就安静了,宫殿里可谓落针可闻。
阳光徐徐,风轻暖,花,洁白,广袖拂动,眉心却上浮诛杀。
云初缓缓坐下,冷笑,“青天白日,南延国师做梦还未醒吧。”
“本座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南延国师却相当笃定,然后,转身,双手置后,朝殿外走去,走了一步又停下,转身,侧颜精致绝伦下,唇角冷意泛滥,“你说,如果景元桀知道,会如何选?”
云初面色沉冷,眼尾泛光,“他会选择杀了你,然后,和我一起死。”
“可你舍不得他死。”
“要知道,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云初如是说。
“让人死,本座可是不遗余力。”南延国师笑,即使说着杀人的话也能让人觉得是轻抚喃语。
云初看着南延国师,看着这个曾经从未蒙面身居国师要位的年轻男子,面上笑,眸中艳冷光华闪现,“我当日被高阳等人那样对待,逼离出京都不忍伤他们一丝一毫,可是,你一出手就折损了五百……”
“所以?”
“所以,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死在我手里。”云初声音清亮,面容灿烂,却狠意不减。
“难道云初你没听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呵,孕妇都不放过,南延国师品味够奇葩。”云初当然没忘密道那五百个变态死法的五百护卫。
可见,南延国师心机之深,手段之深。
只不过,他的狠全部掩藏在那双看似清朗舒月的眼眸里,让她纵然阅经两世,都一时未能看透。
“无谓的口舌之争,本座不想浪费时间。”南延国师拂袖,离开。
偌大的宫殿里一下子除了宫娥太监就剩下云初和班茵两人。
而班茵还坐在那里,姣好的五官木着,一动不动的端着粥,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得美不是我的错。”云初说,“我此生只爱景元桀,我还怀有身孕。”云初其实是在解释。
这个南延国师,她都还没和班茵好好谈,他一句嫁给他,不管是真意还是故意,却已经是在无意识的挑拨她和班茵的关系,让她二人产生隔阂。
要知道,班茵如今怀着身孕,怀着南延国师的孩子,当了这般久的冤枉娘,好不容易找到孩子的爹,结果,这个爹杀了她哥哥,再然后,这个孩子爹当着她的面儿,向另一个女子示爱,言辞夺夺要娶她。
是个人都不能忍。
“哎,我最近实在没心思来个宫心计,你看着办吧。”见班茵还是半天没反应,云初叹口气,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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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很头痛,无奈,“小南,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南延国师,挑眉,笑得暖风徐徐,“娶妻啊。”
枝枝,“人那是太子的心间儿宝。”
南延国师斜眼,“不是你安排的剧情。”
枝枝……
云初,“老娘又不是大白菜,老娘是有夫之妇。”
班茵,“这关系有点乱,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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