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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哲翰一直陪着她,直到快要十二点了,才终于离开。
把他送走后,屋子里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容浅环视了一周,这屋子不算太大,虽说有几个房间,但装潢还是挺温馨的。
这里,暂时就是她的家里。
她知道,自己不会长久地住在这里,毕竟,她麻烦到柳哲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总不能就这么继续麻烦着他囡。
她终需有一天,得回自己的家。
柳哲翰找来的保姆刚刚就到了,只是打了声招呼,便又离开了鲺。
他考虑到其他的问题,因此,那保姆只是每天早上九点过来,然后五点就离开,这样一来,她就能稍微时间自由些。
虽然有保姆帮忙家事,她会轻松不少,但这样的时间安排,确实还挺合她意思的。
柳哲翰临走前特地叮嘱她,有什么事要立即给他打电话,他会马上赶过来。
容浅走出了露台,天气仍然寒冷,但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夜里的风没以前那么的刺骨。
这小区的人果真不太多,从她这个角度望去,有接近一半的楼层是没有亮灯的,但那零星的灯火,还是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她想起了旧时在容家的时光,此刻,她真的很想到母亲墓前去看看,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去。
她才刚刚逃出来,楚奚肯定是在到处找她的,而冉馨月的墓前,他是必定会想到的,就怕他派了人埋伏在那里,只等她自投罗网。
甚至,就连容寇北那边也不能去。
她现在唯一的,就是留在这小区了,至于未来到底要何去何处,她现在是连一点想法都没有。
御庭她是绝对不会回去了,但这婚,到底能不能离成,还是一个问题。
恐怕,只要她在这城市多呆一天,楚奚便越有可能找到她吧?最好的办法,似乎是她离开这座城市,带着小米粒到别的地方生活,可这座城市里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人和事,离开,又谈何容易?
也罢,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她这么想着,转身返回屋内。
房间里,小米粒睡得正熟,她在床边坐下,看着儿子的睡脸。
柳哲翰甚至就连小米粒的婴儿床都准备好了,而且还是一些柔软的面料,她刚才尝试性地摸了下,很是舒服。
她欠柳哲翰太多了。
容浅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粉嫩的脸蛋。
小米粒愈发长得跟楚奚越来越像了,她不由得想起了楚奚,不知道,她离开以后,他到底怎么样了?
当他看见她已经不在了,大概,会大发雷霆吧?
容浅摇了摇头,挥掉脑子里的画面,俯下身在儿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而后便走到旁边的大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以前,被困在御庭时,她几乎是每一夜都睡不好,她经常会作恶梦,梦到的大多数都是那长长的脚链,以及楚奚狰狞的脸。
或许,是因为离开了,也不会再有脚链束缚住她的自由,因此,这一晚她是睡得特别的沉。
翌日一早,保姆便来了,她把孩子交给了保姆,自个儿就下了楼。
晃悠了一圈以后,容浅发现,这小区内是应有尽有,小超市,小花店,甚至就连卖衣服的店都有,而且,游乐设施也是齐全的,绿化也是极好,想来,往后她可以带小米粒下楼来转转。而且,她方才也注意到了,小区里的其他住户也特别的友好。
容浅觉得,这地方真的很不错。
逛了一圈以后,她正准备回家,没想,刚一转身,就远远地看见了那个男人。
柳哲翰双手插在裤袋内,含笑着看着她。
容浅一愣,而后便勾起了一笑。
柳哲翰抬步步伐,朝她走了过来,等走到了她的面前后,他才缓缓地开口。
“你怎么下来了?小米粒给保姆照顾了?”
她轻声地“恩”了一句。
“昨天过来的时候是在车子里,所以今天就打算下来走一走,看看周围有些什么。”
听见她的话,柳哲翰往旁边看了看。
“这里挺大的,有什么缺的你都可以添购。”
的确,这个小区里应有尽有,很多东西都无须到外面去买,只要在这里面就能买到了。而且她刚才也注意到,那品种很多,应付日常生活已经很足够了。
她想起了什么,仰起头看他。
“你怎么过来了?这大白天的,你不用上班吗?”
现在也不是午休时间,按道理说,他不应该在这里的。
她又想起了什么,倏然瞪大了眼。
“你是担心我才过来的吗?你别担心,我在这挺好的,我想,我应该能习惯在这里的生活。”
“习惯就好。”
柳哲翰笑出声来,侧过脸来睨着她。
“担心你过来,确实也算是,但最主要的,是我昨天忘了一样东西,所以今个儿特地拿过来给你。”
说着,他就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递到了她的面前。
但是,容浅并没有接,而是蹙着眉头看着他。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要。”
这样的结果,他是早就料到了,见她始终不肯收下,他便唯有拉起了她的手,将卡放到了她的掌心内,让她拿住。
随即,他才开口。
“你到这里来,是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就更别说是钱了。保姆那边,是会由我出保姆费,但即便如此,平日里你还是会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总不能这样什么都不买什么都不用吧?就算你不用,也得为你的孩子想一想。小米粒现在还小,有很多必需品是不能缺少的。”
不得不说,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
她看着手心里的卡,内心不禁有些挣扎。
“我能自己赚钱……”
“你怎么赚钱?”
他也不是恶意,只是在陈诉事实。
“你现在最好是暂时不要离开这小区,我怕你一出去,就会被楚奚给找到了,那么之前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虽说,你也可以选择通过网络来接工作,但是,你要知道,那样也会暴露你的行踪。我的想法是,你现在最好哪都别去,就好好地在这地方生活,等外头安稳了一下以后,你再考虑将来的事。你现在先用着我的钱,我们是朋友,你也别跟我计较那么多了。”
柳哲翰看着她的脸,提出了一个建议。
“要是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么,就当我现在先借你的吧!等你以后,赚到钱了,就再还我。”
他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就不太好了。
所以,她勾起了一笑,抬眸看着她。
“谢谢你。”
柳哲翰但笑不语,他又怎能承得起她这一句“谢谢”呢?说到亏欠,他欠她的,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或许,他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
“你赶紧上楼去吧!我要回公司了,楚奚那边,我也会多留意的,等我打探到消息了,就过来告诉你。”
容浅应了声,而后与他道别,转过身离开。
柳哲翰杵在那,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略略有些复杂。
……
另一边,御庭。
自容浅离开后,已过一个星期。
然而,这一个星期以来,容浅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怎么找,都始终找不到。
书房内,男人的背部向后一仰,脸上透露出了几分疲惫。
不管是陌宛还是楚师源,都在对他施加压力,要他把容浅给交出来。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就连他也在找寻着那个女人的踪影。
一个大活人,还有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不可能花费了他一个星期了,仍然是找不到的。
他知道,关键就是在于那个帮容浅出逃的人。
他好几次向月嫂询问过,但月嫂的形容都是含糊其词的,说她并不知道那个助容浅出逃的人到底是谁,就连容浅每一次谈电话的时候,她都是避开的。
几次下来,他便也打消了从月嫂身上得到讯息的念头。
他抹了一把脸,似乎能想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但就算他一个一个找着了,也不见得那些人就会承认是他们把容浅给藏了起来的。
所以,他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才会如此盲目地到处去找,唯有去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