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们都走了,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凌谨遇见她没事就和大白脸他们嘀嘀咕咕,以为眼线遍布帝都,没想到她只关注自己的动向,不管其他事。
不过他做事一向缜密,秘密送走隋天香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而其他女子也满一年清修,让家人趁十五烧香,将她们都领了回去,不肯走的也强行送走,现在慧慈庵里,全是真正的清修尼姑,找不到后宫佳丽,也不会再出跳崖“意外”。
“竟然舍得。”凌天清嘴上嘲笑,眼里却含着笑。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看来是趁着她在船上研究室里没日没夜的工作时,把那群祸水全解决了。
解决掉最好,免得以后再生变故。
她现在一心只求安稳,既然回来了就不想再折腾。
而且生活渐渐上了轨道,周围的人都聚集起来,已经形成了“气”--嗯,就是她自己的聚集起来的气运和圈子,凌天清绝不想再因为其他女人搅乱生活。
“注意用词。”凌谨遇学着她的口吻,提醒,“本王何时舍不得?”
唯独对她舍不得。
其他人,其他事,对凌谨遇而言,都可以当作工具。
“呵,还记得以前我坏了你好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啧啧……”凌天清胆子越来越肥,敢取笑暴君了。
“什么好事,本王不记得。”凌谨遇对她的嘲讽很淡定,“不如说来听听。”
“误闯天香宫那天,你快气死了吧?”凌天清还记得自己被他摔的半死,暴君的初吻就那样丢了。
嗯,她对这件事印象最深,因为暴君的反应实在有趣。
“哪天?”凌谨遇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果然越来越不把他当成王了,还会揭他当年糗事,看来得定时给她上上课……
“那天……”凌天清突然狡猾的笑了起来,哟哟,暴君生气了,她还是见好就收,随口唱了起来,“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悄,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
凌谨遇哭笑不得,她越来越鬼精,摸透了自己的脾气,完全会避开雷点。
原本想狠狠惩罚她一下,但在她悠扬的歌声中,凌谨遇看见了树林中的木屋一角,他们已快到了。
而远处的小溪边,花狐狸一袭大红大紫的衣袍,颇是抢眼的站在那里,侧耳听着略带淡淡忧伤,但声音又很欢快的歌声。
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
温寒显然也听到远处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微微一愣,看着水波映照下的蓝天白云,眼里一丝悲伤乍泄。
“什么歌什么调,别胡乱张嘴。”凌谨遇不太喜欢歌词,拍拍她的头,“不如唱明月几时有。”
嗯,他非常喜欢那首词。
道尽了高处不胜寒的帝王心,却又豁达无比,尤其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与她长久,共看春江花月夜。
“不唱了不唱了……是不是快到了?”凌天清个子矮了点,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没看见木屋一角。
“就到了。”凌谨遇又紧紧牵住她的手,听到木屋里没有人声。
他原先想让花侯去接手诸侯三国,可惜……花解语不愿再去接手诸侯国,只肯陪着温寒,凌谨遇也只能作罢,随他去了。
凌谨遇并不担心花解语反叛,他只是个情种,对江山没有任何的野心。
花解语这辈子唯一的野心,可能就是温寒了。
从小到大,十几年来,这份畸恋,从未变过。
“看见了吗,那处的木屋,就是现在温寒所住的地方。”凌谨遇指着一处坡地,前后有疏竹桃李,坐北朝南,前溪后林,风景如画。
“这地方真不错。”凌天清忍不住赞叹。
从风水上说,这里是一处宝地,聚阳驱阴,正适合温寒这样体寒的人。
温寒和花解语并不在茅屋里。
凌天清打量着小木屋,虽小,里面却干净整洁,里面养着两盆漂亮的夜光华,还有一个古琴,颇像温寒高冷清洁的性子。
屋子四面都有窗,若是晴天,阳光从窗户里射入,能装满整间小屋,若是雨天,开窗而坐,听着外面的雨水声,尽享天籁之音。
看的她也想隐居了。
“他们在前面的小溪里垂钓。”凌谨遇等凌天清看完小木屋,才开口。
“真是闲情逸致。”凌天清叹了口气,古人的生活环境真是好啊。
要是地球能回到几千年前……不,哪怕几百年前,就好了……
小溪边,果然看见了两个男人坐在溪边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