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为人族做一番打算,从此以后,人族日夜祭拜娘娘,朝夕祭祀,岁岁朝拜。娘娘四时为人族布雨兴云,使人族安乐,此为正理。”
女娲看了李随云一眼,默然无语,似在沉思,又似在犹豫,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叹道:“我们也经历了无尽的岁月,也都证了混元道果,万事都看得淡了,这等俗事,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李随云截口道:“娘娘既便不放在心上,那天下苍生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我们这些圣人,除了娘娘和伏曦外,还有谁有资格受万民景仰炎、黄虽然有大功于世民,终不像娘娘这般无私,他们之时,可称盛世,他们自身,却又有不足之处。况且他们修为有限,也镇不住天下群圣,只有娘娘才能担此大任。”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复又道:“至于我们,我们也将回归三十三天之上,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轻易不履尘世,只还人间一个太平。只留下未证仙道地弟子,默默的守护着这片大地。直到,直到这世界重归于混沌的那一天。”
女娲突然站起身,向李随云行了一个大礼,轻声道:“道兄,我代天下苍生谢谢你了。”
女娲心理清楚得紧,李随云的浮云岛实力之强,当为各教之首。他既然能做出这等决定,显然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这等作为,委实让人尊敬得紧。她这一拜,非是为了别事,而是心总感动的缘故。
李随云轻轻一叹,坦然受礼。待女娲坐好后,又轻叹道:“娘娘,人族之事,却要劳烦你多费心思了。那纣王固然有过错,但成汤治下百姓无罪,虽成汤气数已尽,但兵戈起时,能不让生灵涂炭,还是不让生灵涂炭地好。”
女娲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叹之意,看向李随云,点头道:“这事我理会得,清虚真人尽管放心也就是了。商王无道,闻仲虽然贤能,但终是有失君臣之道,怕也不能长久。日后理论起来,他少不得要遭了毒手。到时候成汤基业自然败坏,也不需我们费什么心力。”
说到此处,女娲娘娘眼中又多了丝笑意,看向李随云,轻声道:“到那时候,道兄门下地无牙和穿山两个弟子打开关隘,北地大军自然可长驱而入,纵是朝歌兵力雄厚,也可一鼓而下。如此,则改朝换代已完,周复代商,有八百年气数,也不违背了天道。待得八百年后,天下自然当大变。”
李随云轻轻一笑,低声道:“娘娘放心,我绝对没有别样的心思,当初布下这步暗棋,却是看元始师兄不过眼。如今我们已定了心思,却也不需再费什么心思。待得此间事了,我门下弟子自然攻成身退。”
说罢,他也不再多言,向女娲告辞而去,径自出门,回转北地去了。女娲送其出门,随即关闭洞府,等待时机不提。
第三卷群修大战凡间地,只顾今朝忘明朝第四十六章心悔恨北地自立,呕心血闻仲应劫
孔宣道得北地,但见北地之民,乐太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又幸得连年风调雨顺,老幼鼓腹歌,凡遇差徭,争先早办。米满仓盈府库。
又见各路兵马,装备精良,有那善战骁勇之士,尽挂青铜重甲,带半丈之圆盾,持丈八之矛。又有犀皮甲冑之兵,尽握青铜短剑,往来跳跃,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有龙腾虎跃之气势,有吞吐天地之志向。
那破军听得孔宣到了,急率门中子弟出迎,将孔宣接到城中。孔宣见了诸人,点头道:“各位师弟,我观此处,端的是兵多将广,若用师父的话来说,此乃帝王之基业也。天故予之,不去,必遭天罚。”
众修士听罢,面上尽露喜色。一个个点头称是。李随云所传之功法,其中有巫门的影子。巫门众巫祖一个个性喜相斗,并非仅因本性,也有功法的原因。虽然李随云所传功法中,也有炼心的功用,但有一句话说得好,野兽再被抚养,也脱不了本性。有一个好斗的师父,门下弟子可能有良善之辈吗
孔宣沉吟片刻,微微点头,随即询问诸弟子道:“各位,那伯邑考如今如何你们莫不是把他当傀儡罢师父极推崇此人,若你们真要欺负他,怕要惹师父不高兴啊,到时候少不得一番责罚。需知我等不过是在红尘打个转罢了,再过得几年,我等自然要回浮云岛去寻那仙道。”
破军摇头笑道:“师兄取笑我们了。那伯邑考乃是大贤之人,北地如此贫瘠,我等又不通文治,可这北地在他手中,却似那捏面人手中的面,他想弄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此地民谣有言。感哉伯邑考,居住荒滩上,一年成村落,三年成城郭。途经荒凉地,起庐日农耕。一年民丰足,三年民富足。”
孔宣轻笑点头道:“此方为大贤。似文王那等贤能,只好称人贤,而这伯邑考,则可称圣贤。与这等人共事。却让人放心,不用担心有人背后捅刀子。他平日里只处理民政,不理会军事吗”
贪狼沉吟片刻,点头道:“他只言自己不通军事,平日里只是多过问补给之处,若是别处,他却不做半点理会。我们半点事情也不曾瞒他,只是他不愿意参与罢了,似这等倔强之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玄璞一直没有做声。直到此时方才感叹道:“此人实是罕见的贤能之人,但美中不足,他没有做君主的气派。需知为君之道,讲究一张一弛,既需维持臣子的平衡,也需要维护君主的权威。这固然需要仁德,但同样需要冷血。他只有仁慈,而没有铁血。凡事以宽待人,这么一来,他未免给人一种软弱的感觉。”
说到此处,玄璞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孔宣,轻声道:“君不威,则臣不畏。臣不畏。则国不宁。似伯邑考这般,当个贤相还好,若是当上了君主,守成时期勉强可以,若碰到了乱世,他只能是被牺牲者。从这点来说,姬昌的选择还是正确地,任何精明的人处于他那个位置,都会选择姬发。而不会选择伯邑考。”
孔宣一直没有说话,他眼中只有感慨。过了好一会,他才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轻轻点头道:“几位师弟,你们难道不知道,就是伯邑考这份纯真,才是最最吸引师父的吗如果他真像姬发那般精通为君之道,我们怕是也不会冒着封神榜上有名人的风险来帮他罢”
诸修听罢,尽露了然之色,眼中都多了感慨之意。玄璞看向孔宣,沉吟半晌,将其余的同门挥退了出去。这些修士心中狐疑,有几个面上竟然有龌龊的笑意,显然误会了孔宣和玄璞的关系。
玄璞心中疑虑从生,他看向孔宣,随手布了一个隔绝他人窥探的阵法,压低声音对孔宣道:“师兄,师父终于下决心要对截教动手了吗截教弟子众多,虽不及浮云岛数万弟子之众,但高人也自不少,若是斗将起来,怕是少不得一番雪雨腥风。到时候,怕是被别人占了便宜。”
孔宣轻叹一声,眼中多了丝无奈,也多了丝感慨。他看向玄璞,颇有些无奈之意,轻叹道:“截教弟子终是免不了自大之意。我在军营之中,也多见他们地跋扈。就他们这般模样,又怎能让师父放心本来七圣大战,师父想趁势坏了西方教之根本,不想共工一番劝说,将师父说动了心。”
gu903();玄璞恼恨道:“他定是因为巫门被灭,看妖族兴盛不过眼,方才有这等言语。他这种人,总想着将别人拖下水,真真可恶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