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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只教过一些书文。”姜明月回话。

太后的嘴角下沉了些,却依旧是笑的,“还没学些女红之类的。”

“曾学过,不过臣女过于愚笨,绣出来的也不成样子,也就不打算学了。”姜明月回答的坦然。

“还是要学些,姑娘家会女红总归是一件好事。”太后从手腕上退下一对冰种玉镯来,套在人的手上。

小姑娘的手腕纤细,显得空空荡荡的,她也就给人带上,“看着是大了些,日后也能戴。”

这镯子是太后礼佛的时候常戴的,也跟着太后许多年了,知情的人心里皆是一惊讶,想着姜家的姑娘究竟是走了怎样的运气,得了人得另眼相看。

敬亲王妃倒是笑了,“太后,你这可真是偏心了,当初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可只赏了一只金簪,现在一下给了人两个。”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太后笑骂,“连个东西也要和孩子比。”

顾允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也说不上来,难不成这个镯子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成?

在座的人心思各异,原来是敬亲王府看上了姜家的小姐。那些原本心思活泛的也都收敛了起来,太后都点头认可的婚事,就是皇上也不能轻易更改,难不成让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嫁过去做妾?

李氏的脸色越发难看,正要开口的时候就看见姜明月跪了下来。

“能得太后的赏识是臣女的福份,但所赐之物,过于贵重,臣女惶恐。”姜明月觉得双腕沉重无比,只怕过了今天,自己的身上都要打上敬亲王府的字样。

李氏吓得跪了下来,搂过女儿,脸色有些发白,笑得勉强,“小女不懂事,望太后不要同她计较。”

太后“哦”了一声,淡淡地扫了人一眼,字字犹如万钧之重,“那现在可还惶恐。”

屋子里的气氛微妙起来,先前酸溜溜的人家此刻低着头,耳朵却是灵验的,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一出好戏。

感情太后和敬亲王妃做的还是炕头一边热的活计。她们也存了笑话的心思,得罪了这两位主,看定远侯还怎么在盛京立足。

姜明月觉得憋屈,从所未有的憋屈,她活了也有近三十年,头一次被人逼迫到这样的份上。

可偏偏她半分拒绝不了,当她额头触地谢恩时,在万千愤怒的表面依旧是淡然的微笑。

一对镯子能代表了什么,日后的她有的是办法和人划清楚界限。

太后脸上的笑意有几分的淡,“是个好孩子。”

她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替人介绍着:“你进宫的次数有些少,怕是不认识吧。这是皇后,这是杜贵妃。”

姜明月也没有办法行礼,只能装作腼腆的笑着。

皇后今日穿了正红的宫装,笑得温和,“早就听人提起过你,今日见到了果真是个标志的。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剪秋,将我去年得的那株红珊瑚拿出来。不过是个小玩意,你且当作好玩了。”

按照杜贵妃的性格,是半分东西都不想给人,她可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小丫头片子对杜家做了怎样的事情。

可现在的情势摆在这个地方,越是肉疼笑得越是好看,“那我也就献个丑,前段时间杜国公府送过来一袋黑色的珍珠,个头都不小。这种珍珠极其难得,以后做了配饰也是好的。”

姜明月一一谢过,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子的话之后,太后大手一挥,“我们说话你们听着有也无聊,也别拘着了,出去玩吧。”

众人说是,就有嬷嬷进来将孩子引了出去。

姜明月走在顾允之的后面,路过人的时候淡淡地扫了人一眼。

那一眼极其薄凉,含着无限的嘲弄和轻视,还有恶心?

顾允之一下就炸毛了,他抓住人的手腕,下颌紧绷,狭长的眸子泛着危险的光,“你刚刚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