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毛毛雨。”
“我再试试。”
我这样学会了抽烟。
这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出来,身上发冷,拉严了衣服领子回寝室。自己哼哼唧唧的唱一首蔡琴的老歌:“只可惜,蝎急,急得缱绻在一起,彼此都不留缝隙……”
有人在黑暗处叫我:“菲。”
谁会这样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是程家阳同学。站在自己的车子旁,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刚从法国回来。你换了电话?”
我点点头:“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你。”
“走得匆忙,到了那边事务太多,所以没联系你。”
“……啊。我也有期末考试。我今天下午泛读考得不太好。”
“……”
我们说话的时候,维持原来的距离,都没有向前走一步。
“还有事吗?”我问,“我要回寝室了。”
我说完就后悔。
可这又干又硬的话已出口,没有回旋的余地。
认识他以来,家阳怎样对我?远道出差回来,我对他竟是这样惮度。有像我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没有?
可此时我拙于言辞,心里又有卑劣的报复的情绪。
原则上来说,我不是个好人,我心烦意乱起来。
“没事。那我走了。”
他转身,伸手,开车门。
我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手心很烫。
我把他转过来,摸他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发烧了?”
“难怪觉得冷。”
“你怎么回事?”我拍他的肩膀。
“你不要乘人之危。”
“笨蛋,笨蛋。”
我的嘴巴一下子被他堵上,唇舌纠缠,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推开他:“你要传染我?”
“我才发烧,还没到传染期。”
我们额头相依,我感受着他的热乎乎的气息。
“没有人照顾我,姐姐。”
我摸摸他的脸:“我们回去。”
“我真的发烧了,我眼睛酸。”
我的手指湿润。
我们回到中旅大厦的小屋。家阳穿着棉睡衣半躺在床上吃我给他煮的红糖水炖鸡蛋。
“好不好吃?”
“嗯。好吃。”他回答,可是突然抬起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我看着他。他因为发了烧,脸色越发红润可爱。
“你确定这个是给发烧的人吃的?”
“差不多。”
“不是坐月子?”
哎他还真有点常识,我现在想起来,邻居阿姨家的女儿生完小孩儿,我妈就煮了这个送给她吃。
“不是,我哪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哈哈。”我笑着说。
“哦。”他信了,然后吃个底朝天。
家阳发了汗躺在床上,我把被子给他掖好。
他拽住我的手:“菲……”
“干什么?”
程家阳 翻译官
莫名其妙的翻脸,失踪了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她,筋疲力尽的回来,让这个女孩这样照顾我。
有像我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没有?
我握着她的手,想说对不起。
说不出口,心里对自己说,以后,要好好地对待她。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她捋一捋我的头发。
“你去翻我的箱子,我给你带了巴黎三大新的翻译教材。”
“欧耶。”她一溜烟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