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蓝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皱成了苦瓜,最后狠下心准备在自己手心开个小口子,掏出匕首来比了又比,还是下不了手。
萧千然看了石蓝半晌,“你不是脑袋疼么?”
脑袋?对啊,我就说脑袋疼,难道那大夫还能打开我脑袋看不成,石蓝露几颗白牙,还是公子聪明。
天一亮,用过早餐后,石蓝便捧着自己的脑袋去了苏记。
“哎哟,哎哟诶,大夫,大夫!”
“这位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脑袋疼,哎哟喂,疼死我了。”
苏记坐堂的韩大夫忙走了出来,“老夫瞧瞧。”
说罢捏起石蓝的手,替他把了脉,脉象沉稳有力,没事啊。又检查了脑袋,也没有外伤,这……“这位小兄弟,你为何头疼啊?”
“不知道啊,哎哟,疼死我了。”
韩昌只得又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有些无奈道:“恕老夫无能,老夫实在是没看出小兄弟为何会头疼。”
“难道你们这里就没有别的大夫?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位小苏大夫,医术端是了得,还不赶紧请出来替小爷看病!”石蓝说完又捧着脑袋,直叫唤。
萧千然立在客房里朝对面看着,清寒的星眸中满是深沉。
朝阳洒在他的脸上,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似乎能透出光来,修长浓密的墨眉下嵌着一双如寒潭般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双眸子闪烁着宛如黑宝石一般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红润,唇形优美。一袭白衣更衬得他宛若谪仙,一种雌雄莫辩的美,直击人心。
白衣的清冷与他身上的清寒相得益彰,那双眸子更像是千尺寒潭幽幽的看不见底。
石蓝一个劲的叫嚷着,没办法只好让人去账房请了苏雪卿。
苏雪卿走出来的时候,却见是一个长得很是可爱的青年男子,“哎哟,疼死我了。”
石蓝叫唤着,苏雪卿回过神,“头疼是吗?”
“嗯嗯嗯。”石蓝露出痛苦的神色,一对粗黑的眉毛皱成了蚯蚓。
听说这苏小姐医术出神入化,可别看出来他是装的,他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公子肯定又要将自己踢回苍山了。
苏雪卿照样替他把了脉,又检查了头部。没有任何能引起头疼的原因啊。
苏雪卿扫了石蓝一眼见他白皙的脸上不自然的泛出了粉红,目光躲闪,心中了然。
但是她自来不是个多事的,现在看来这人也没什么恶意,于是笑道:“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个方子吧。”
说罢写了一张清火明目的单子交给他,似笑非笑道:“你不需要治头疼,治治心眼就可以了。”省的装个病还露馅。
说罢,苏雪卿转身走了,石蓝抱着几服药回了客栈。
“公子……”
石蓝有些委屈道:“露馅了,苏小姐说我不要治头,要治心眼。”
都怪他傻,每一次公子让自己办事都办不好,不行褚青那厮,就跟公子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公子一个眼神就知道公子要做什么,而且每一桩差事都办得妥妥帖帖。
萧千然饮了一口茶,“确实是需要治心眼。”说罢便不再言语。
石蓝摸了摸脑袋,他向来就笨,这一次又让公子失望了吧。
苏雪卿回了账房,顺着她方才的思绪继续查账。
查了这么多天的账,她发现这账虽然做得平,但是怎么瞧着都透着一股邪乎,似乎每一年都有一大笔银子不翼而飞。
难道是程念初动的手脚?也不对啊,五年前的账本就有这个问题了,五年前程念初才刚到苏记来,就算他有这个本事爹爹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啊。
苏雪卿又翻出了更早之前的账本,果然发现每一年都有一笔数目巨大的银子不见了踪影。
有大问题!
可是这笔银子到底是去了哪里,爹爹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那又是谁这么大胆?若是爹爹知道,那爹爹拿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做了什么?
苏雪卿的第一反应便是苏老爷在外边养了其他女人,不是她多心,而是她知道,这世间的男子皆是不可信的,虽然她知道这个想法有些荒唐,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念头。
而且这银子不见的事情是从承安五年开始的,也就是爷爷去世之后苏记便出了问题,那时也正好是娘生了雪婉坏了身子……苏雪卿翻看了近十年的账,弄得账房里灰尘四溢,赵平抢得直咳。
“咳咳,大小姐,咳咳,你这是在翻啥呢?”那些个陈年旧账有什么好翻的。
“我只是看了几天的账,没发现任何问题,于是想看看以前的账。”苏雪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她现在心里一团乱,这些年苏记一直盈利,但是自从爷爷去世之后苏记就没有再进一步,原本她以为是爹爹守拙,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苏记每年的盈利起码有八成都不见了,在这种情况下苏记能保全现在的规模已经不错了,若想再进一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