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眼中含泪,却不敢辩驳委委屈屈的走进了船舱。
吕老头一笑,“嘿嘿,咱们这船脏乱,小大姐没注意也是有的。”
方才那丫鬟一跤跌得实打实,况且自己瞧她步履凝滞拖沓断不是个有功夫是,叫她进去也不是冬姑的对手。
不一会儿,冬姑与那冷面丫鬟便端着酒壶走了出来,凌少龙扫了那丫鬟一眼,吕老头微微一笑,朝冬姑道:“还不给公子斟酒?”
“交给我吧。”那个温柔的姑娘上前接过冬姑手里的酒壶,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欲滴的翡翠杯子浅浅的到了一杯酒递给凌少龙,“少爷。”
凌少龙接过,略沾了沾嘴便起身道:“金子明珠稍候便送来。”说罢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商船上,凌少龙朝萧千然摇了摇头,“冷月方才进去悄悄的看过了所有船舱没有打探到什么。至于多出来的那一份饭恐怕是给那船上的那只老猫吃的。”
萧千然抬头望了望阴暗的天空,铅色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滴雨水正巧砸在他额间,萧千然伸手拂去,“第五天了也不知道她可吃饱穿暖了。”
“帮主,下雨了,咱们进去吧。”
凌少龙叹息一声,“嗯。”
“阿叔,这么大的暴雨咱们还走吗?”阿邦有些担忧的望了望外边,暴雨如注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砸在船上。
“走。”吕老头吸了一口水烟,“咱们小心些也就是了。”
冬姑听了忙去取了蓑衣斗笠,阿邦叹息了一声,起身穿好便要上外边撑船掌舵,那雨水偏生下得邪乎完全是斜着泼下来,整个船头正好迎着那雨,即使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可是阿邦一身还是被浇了个透湿。
狂风大作,阿邦小心翼翼的乘船,转头要出港口,一旁的渔家都出声劝道:“小兄弟,这会儿风雨大作只怕河面上也不太平,往这里下去还有途中要进过鬼气滩,你们还是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阿邦听完望了望吕老头,吕老头却大声呵斥道:“我说了!走!”
阿邦无奈,只得调转了船头。
“主子你瞧。”石蓝突然起身指着外边的客船,“这么大的雨万千的商船客船都在这通州港避风雨,这小小的船还出港做什么?”
萧千然与凌少龙相视一眼,是方才那艘客船!
龙池突然出声,“船尾系着一块血帕子!”
那船调转船头,船尾这会儿正对着他们的商船,龙池自来隐匿在幽暗处,又因为内里身后一双眼睛雪亮无比,此时他一眼便瞧见那那方帕子。
果然,船头一调转,那暴风雨便对着船尾拍打着,那方帕子顺着雨水滑下些血水,普通人根本无法看到。
萧千然心中一跳,“一定是她!”
说罢便要起身,凌少龙却一把拦住了萧千然,“已经打草惊蛇,咱们现在冲过去只会害了雪卿!”
萧千然扫了凌少龙一眼,“你不是说那船没有问题?”言语神色里满是讥讽。
凌少龙玉面一红,“是我的不是,但是现在不能仓促行动!”
萧千然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凤眼微眯起,外边那艘小小的客船在风雨里飘摇晃荡,在浩浩汤汤的京杭运河中宛如一片树叶,“她现在有危险。”
凌少龙认真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你过去他们若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雪卿撕票只怕你哭都来不及。”
“你说怎么办?”
“叫我的人跟着。”凌少龙朝一旁那堂主招了招手,“你们堂口谁能在水里泡上一天一夜?”
“属下和属下的儿子两人可以。”那堂主道:“属下愿意带着属下的儿子两人一同泅水跟着那船。”
凌少龙点头,“跟紧了,我会在鬼泣滩等你们!”
“是!”那堂主领着一个青年人匆匆而去。
“阿叔,这河里涨水了,咱们的船好快啊!”冬姑望着两岸飞逝的景色道,“这样不出半日咱们一定能到下一个港口!”
吕老头眼里却满是担忧,捧着水烟发愁,“这么快的速度不知道道鬼泣滩的时候能不能安然渡过。”
“阿叔,太快了。根本掌握不住!”阿邦解开帘子走了进来,他已经将身上的蓑衣斗笠脱掉了,此时身上滴着水神色中却满是焦急,“这下子可怎么办,鬼泣滩有一段尽是礁石咱们的船根本经不起一撞!”
“我出去看看。”吕老头皱着眉头满腹心事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