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9.23(2 / 2)

“你倒是有心。”他伸手递给她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面闪着诡异的光。

唐格站好,温暖的池水不断冲刷她的肩膀,她迟疑着看向傅婪,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没有足够的武力值就不要做任何正面对抗,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唐格慢慢伸手接过杯子,手上在树上蹭出的伤口被泉水泡得发白,她接过杯子,微微晃了晃,闻起来很香,食物浓缩的精华味道。

她将身子缩下来一点,只要小心翼翼,喝的时候顺着嘴角——谁知道是喝完了还是倒完了?

机智的我。

但酒入舌尖的瞬间,她定了一定。这滋味……这味道……这口感……

她抬眼偷看神色如常的傅婪。

小心翼翼咽了下去……真是,太好喝了!

这并不像酒,更像是某种浓缩的精酿果汁,透着甘冽和清香,但又有碳酸饮料般淡淡的气泡口感,既不是特别甜,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酸,喝下去的瞬间,自丹田(是这里?)开始缓缓升起一股热烘烘的暖流,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开始有了力气一般。

她眼睛亮了一圈,几乎不受控制一般看向那随波摇曳的酒瓶。

“这酒对你的病有好处。但是不能喝多了。”傅婪将酒瓶推开,拍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唐格想要拒绝,但是近在咫尺的威压。好吧,她迟疑了一下,靠在傅婪身旁一个位置,坐在一个稍微合适的台阶上。水刚刚好漫过她的胸口。

现在是个聊天的好机会?

酝酿了一下。

“少帅,您怎么突然有空来这里?”

“捉人。”

好吧……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没事,气氛还不算太糟糕……再接再厉。这位少帅先生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再厉害的人总有软肋,如果好言好语跟他说说,也许他能理解……说不定还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呢?是啊,人都有同理心的,常言走到最高层的人,常常都有常人所不具备的深沉同理心和悲天悯人情怀呢。不如,就从最近的家人啊兄弟姐妹开始问起?“你有姐妹吗?”“嗯。”然后顺理成章就可以从这切入,到:“假如你的姐妹也被无缘无故掳走,下落不明,那你也会很担心吧……”那时候大约少帅也会陷入迟疑沉思,就这时,再接再厉,设身处地让他想一想,也许,就成了。

“少帅,您看您这么好看。您的姐妹一定也是位大美人吧?”

“我没有姐妹。”

“……”不是说这世界的人都是多胞胎么么么……

“你有吗?”他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顺着问下去。

机会来了,唐格立刻做出一副忧伤的表情:“是啊……每次一想到我妹妹,心里就很难受——真想她们啊。”

“哦?”对方若有所思。

“被迫和家人分开,任谁都会很想念的……这时候,如果能够见到一面,或者是被成全,那一定是感激涕零吧……”她低声喃喃,“可是明明知道是很难实现,却还一直想着,只要是有家人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这样啊……”对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杯酒,缓缓递给她。

!!

不是不能多喝吗?

唐格犹豫了一下,但方才那记忆中的味道太吸引人,她舔~了舔嘴唇,还是伸出了手。

来人啊,这手不听使唤了……

“所以……”不知道何时,对方的身体已经近在咫尺了,低低的嗓音蛊惑一般在耳畔响起,“你是想逃吗?”

“咳咳……”唐格一口酒呛在喉咙里。

“不,不是……”天呐,这什么理解能力。她连忙否认。

“格格?格格。”他面色微冷,突然说,“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我查过你的资料,在整个联邦没有一项能匹配。”他的上身赤~裸,带着浓厚的荷尔蒙气息,一只手稍稍用力,已经将唐格拉近自己,“所有的资料。一项也没有。或许,那个梦是真的。”

唐格呼吸紊乱了:“少帅,你有话好好说。……”喂,不要靠得这么近啊。

“九年前,联邦天狼逐日(日蚀)。那时候,我因为一个小小恶作剧,差点失明。”唐格想,这熊孩子(熊少年)大约直视了太阳?

“那之后,一个月里,我都裹着面纱过——也自那天起,我便开始做同一个梦,梦里面有个女人……”果真不愧是少帅,这么小就开始做xx梦了?还夜夜?

“但是,总也看不清她的脸……”他的手触碰她湿漉漉的长袍,仿佛接触到她温暖的肌肤,唐格不安起来。

“这可能就是冥冥中的注定……所以,少帅,您一定要找到那个姑娘。”一定要努力去找啊。

“茫茫人海,谈何容易。就算真是旧神注定的一切,万一,她已经有所归属怎么办?”低低的声音。

唐格煽动:“既然都是神注定的,那自然是最大嘛。您可以多行善积德,比如拾金不昧啊,帮助他人啊,放放生啊什么的……”

“我也这么认为。”傅婪发出危险的笑声,“特别是她愿意主动回来我身边……”

主动?她猛然想起来方才在宴会上,她在那个老色鬼和他之间做出的选择,那时候她拽住他的衣袖,他便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这次是你自己选的。”

唐格顿时傻了——不是吧!

“少帅是说……那个人是……”我吗?她瞪大眼睛,像一只野鹿。

傅婪扬了扬眉。

“少帅,您听我说,这做梦这回事……当不得真!你想,每天随便想想,都可能有无数信息……”她语无伦次,“而且,您不是说根本就看不清脸……这肯定误会,误会!……”

傅婪无辜得看向她:“既然都是神注定的,那自然是最大嘛。”他的头低下去,唇齿恋恋不舍在她耳边逡巡。

唐格一口老血压在喉咙,整个人猝不及防滑下了坐台,鼻尖喉咙顿时灌进去无数泉水……

啊……她挣扎着,透明的酒杯在台上磕成了碎片,一片被她紧紧拽在手里。

很快,宁愿在水里做乌龟的某人被连人带手捞了起来,她勉强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少帅……您千万……不要迷信……”

“是吗?”对方显然已经不在意她的回答,鼻尖嗅着那淡淡的酒香,恍惚中,他低下头,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