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床上醒来时,映入眼帘的除却白花花的墙壁以外,还有贺兰秋白的脸。她坐在床沿,看着窗外,表情茫然。
“医生说你过度饮酒,得了胃穿孔。要好好休息。”贺兰秋白帮她掖了掖被角,说道,“另外,石队长跟商陆他们也过来了,你身子不好还不能自由活动,待会儿他们会进来在这里做笔录。”
“大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不必给我道歉,我不会接受。你也不必再自我折磨下去,我曾经是想过,要你一生孤寂,一生受罪。可你的命不是我给的,是书野给的。既然他想让你好好活着,那你就不能辜负他。另外,我不要你的股份,更不要你的钱,因为那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订了三天后的机票,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贺兰秋白走出医院,抬头看了看澄碧的蓝天,好似看到有个男人在笑着向自己招手。
“书野,这一世,我等你一辈子。下一世,你一定要早点找到我,也让我尝一尝,被人爱的滋味。”
“总之,路教授能够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医院里,商陆把记录本合上,碳素笔盖上笔帽。转眼间,他们与路西绽相识也满一年了,在他们的心里,路西绽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她曾经给予他们的无偿的帮助是他们永远心怀感激的。
没了心事的束缚,乔倚夏的烧很快退了下来,路西绽的身体也康复的很快。乔父忍不住去了医院,同乔倚夏紧紧相拥在一起,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女儿,都是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这话假不了,有种感情是可以跨越血缘而存在的,乔一海夫妇,从来不曾亏欠过乔倚夏半分。
一个静谧幽深的夜,在医院的花园里,两个颀长曼妙的身影漫步其间,她们长发披肩,她们十指相扣。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妈妈出了小事故。你以为出事的是我,急匆匆地就赶了过来。”
“是吗?我只是好奇怎么有保姆会大胆到敢不通知主人一声就擅自离职。”
乔倚夏笑了出来,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嘴巴毒毒的路西绽了。似乎自从跟她确定了关系之后,她就一直对自己很温柔,连讲玩笑话的频率都变得很低很低。
“你能回来,真好。”她停下脚步,伸手帮路西绽把发丝捋到耳朵后面。
“有这么离不开我吗?”路西绽勾唇笑一笑,充满了光芒,“我都要被我自己的魅力吓坏了。”
“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世界上唯一一个魅力跟我有的一拼的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个人高处不胜寒地活着,实在是太孤独了。”乔倚夏看着她,眼神无限的爱恋。
“我说过的。”路西绽揽住她的腰,两个人慢慢贴近着,“我会为了你而活下去。除却不可抗力因素之外,我绝不会有任何自我毁灭的作法。毕竟,作为最具魅力的女人,我还要好好活着激励你早日赶超我,不是么?”
能够再次亲问道自己深深爱着的人,真是一件太幸福的事了,唇齿相依间溢出的不是索取,而是珍惜。乔倚夏从来没想过她能够再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能够重新拥有从阴郁中挣脱出来得了新生的路西绽,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值得她用一生去偿还。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别人看到了?”回去的路上,乔倚夏说道。
“你是指你强吻我这件事情吗?”
乔倚夏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她定住脚步,双手箍住她的腰:“我看这儿环境不错,月黑风高,空无人影,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不如我们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路西绽干咳两声,把她推开:“能看到正好。”
“正好?”
“正好让那群凡人看一看,什么叫天生丽质难自弃。能把病号服穿出高定装感觉的,普天之下除了我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吧。”
久违的凡人论让乔倚夏不禁一愣,随即又调侃她道:“那么把你这个仙人轻而易举骗回家的我,是不是仙人中的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