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几个女生一起去食堂的时候,有人开车停在我旁边。刘公子坐在里面对我说:“飞飞,让你给我打电话,怎么不打啊?”
我对同学说:“你们先走。”
见她们走得远了,我弯腰对里面的刘公子说:“你说吧,想做什么?你想要挟我,我告诉你我们辅导员在哪办公,系主任在哪我也告诉你,你找他去吧,你跟他说,我在夜总会坐台,满嘴都是色情笑话。你愿意去就去。”
他坐在车里,有点发怔。
“你想要告诉程家阳?你也尽管去。他什么都知道。我告诉你,我不在乎。”
刘一下子就笑了。
“你说说,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哼。”我直起身,从鼻子里面发声说话,斜着眼我从来没这么恶形恶状过,“男人能图女人些什么?”
“飞飞啊,你怎么了,你从来脾气不是这么大的。他下了车,跟我说话,你跟谁生气了?说吧,怎么样,程二开的什么价?我上次就想跟你说,别跟他了,跟我吧,程二是我见过得最没有情趣的人。”
我,阳光下的这个人,跟我谈价钱的时候,很是一幅诚恳的样子。
我有点发呆。
他好像觉得我在思考,说得更诚恳了:“谈价钱没意思。你说原来我们没感情吗?哥哥哪次去倾城,不是对你最好?我想把你带出来,你不是不出台吗?怎么后来就跟了那小子的?飞飞,说实话,你之后,我就从来没有听别人的笑话开心过。”
我现在清楚一件事情。
一个人的历史,跟一个国家的历史一样,总有人帮你记住。这么久,我跟程家阳在一起,玩得忘了形,终于有个人来提醒我,不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要忘了自己做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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