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善写青词,又深韵为官之道以及嘉靖帝的个性,于是把嘉靖帝的心死死的拽在手里。
所以说,嘉靖帝在这个世界上只信三个人。其一、是他自己的儿子,但却为了那一句什么魔咒而不能见。其二、是严嵩。其三、就是他身边的太监。尤其是这个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太监,黄锦。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嘉靖帝一直称呼黄锦为黄伴,由此可见嘉靖帝对他的感情。
“主子,您瞧您、张天师不是说过,让主子您不要总是那么急躁。”黄锦耐着性子,看看大殿一旁的巨形刻漏,笑着道:“主子,还有一刻钟才到巳时,您别急。”
“朕急!”嘉靖帝闭着眼睛仰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气愤,厉声道:“朕要听听,他们是怎么议这朱职浸弹劾朝廷官员,克扣、贪污北边军费之事。”
黄锦站在纱帘后面,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这样的话他可不敢接。就算嘉靖帝称呼他为黄伴,他也从来没有得意忘形过,什么话自己该说,什么话自己不该说,黄锦从来都拿捏的非常到位。
“主子,要不奴婢到外面去给您瞧瞧?”
嘉靖帝一甩佛尘,冷哼道:“不用了,朕到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来,他们的架子有多大,还要让你去迎?”
嘉靖帝这边话音刚落,就听殿外小太监唱道:“内阁首辅严嵩领六部官员觐见~”
听到这一嗓子吆喝,躲在纱帘后嘉靖帝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
“主子,来了!”黄锦笑呵呵的叫了一声,随后垫着脚尖向大门口跑去。
大殿门外,吕芳和严嵩并排走来,两人身上都穿着鲜红的红袍,那是位极人臣的体现。大明朝官服,一至四品绯袍,五至七品青袍,八、九品绿袍。尤其是这一品大员的绯袍,艳的就像是鲜血染成的一般。
大殿外的一众小太监见到吕芳,纷纷躬身施礼。司礼监作为宫中二十四监最高的衙门,吕芳就是所有太监的头头,宫内不管是大太监还是小太监,都称呼吕芳为老祖宗。就连只低了他一头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陈洪和黄锦也不例外。
“老祖宗。”黄锦迎上前,小声的在吕芳耳边道:“主子心气儿不太好,一会议起事来,六部官员要是吵起来,老祖宗可得按着点儿。”
吕芳轻微的点了点,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西苑的永寿宫分内外两殿,外殿的正中央有着一把龙椅,下面分列两排,各有桌椅。而内殿,就是嘉靖帝平时打坐练功、生活的地方。
一众官员来到外殿,也不用到内殿去和嘉靖帝请安,司礼监的一众小太监来到外殿那一排桌子的右面,分职责入了坐,该研磨的研磨、该提笔的提笔。
而六部的官员,则是到了左面的桌椅上坐下。严嵩和吕芳,分别坐在龙椅下面不远,左右两排最头前的位置,而黄锦这个时候又跑回了内殿侍候嘉靖帝去了。
司礼监的太监、和六部官员都落了坐,纷纷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直到内殿想起清脆悦耳的铜磬声后,吕芳才当先说道:“好了、咱们这就开始吧,关于大同代王府奉国将军朱职浸,状告朝廷官员克扣、贪墨北边军饷一事,严阁老、这事您怎么说?”
“查!”严嵩自从进了大殿就没闲着,撅着个屁股,颤颤巍巍的往铜炉中添着火。这活本应小太监来,可他非要自己弄。这会儿听吕芳把问题扔了过来,费力的站直身子,坚定的说道:“查出谁,决不轻饶。”
坐在底下的严世蕃一听老爹这话,眼皮子顿时一跳,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道:“如果查完,没有发现有人贪墨北边军饷,那朱职浸就是诽谤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