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素来有用熏香的习惯,但因着有孕,太医让年氏暂时不用熏香,而是建议改用可以安神的花草,所以年氏院子里的人就向乌拉那拉氏回禀过,乌拉那拉氏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负责园艺的管事就给年氏屋里送了一些。据说当时年氏说味道都很好闻,很是喜欢。
“花草?有些什么花草?”我听他说到乌拉那拉氏让管事给年氏屋里送植物,顿时警觉起来,沉声问道。
“这个奴才也问过,听说是一些灵香草、中逢花、丁香和夜来香之类的东西。管事说灵香草安神,中逢花寓意吉祥,丁香淡雅凝神,夜来香可驱邪虫。”小顺子细细数来。
这些花名入耳,我眸色微沉,唇边浮起一抹冷笑,浅声道:“还当真是有心了,也难怪年氏会夙夜难寐,这些花里除了灵香草和丁香外,其他两种可是颇为讲究,着实费了番心思。”
灵香草就是薰衣草,这个确实是可以安神静心的,只要不对花粉过敏,孕妇偶尔闻闻并非不可,丁香气味温和也无大碍。可是中逢花和夜来香,平常看来都是与人无害,还有能入药驱虫的好物,就连太医对此也疏忽了。可是我却记得中逢花就是百合花,它的香味也会使人的中枢神经过度兴奋而引起失眠。而夜来香的香气会使高血压和心脏病患者感到头晕目眩郁闷不适。何况植物放于室内,入夜后产生的二氧化碳对人体也是有害无益的。
年氏的年龄有些小,加上原本身体就单薄体弱,如今有了孩子后心脏与血压原本就比正常人要高,风险也比一般人大。将这些有害的花草与无害花草混在一起送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孩子小产,或许还能让年氏也因为小产殒命,再加上是借着乌拉那拉氏的名义送的,到时候必然会直接累及乌拉那拉氏。如今年羹尧对胤禛来说是极其看重的一张牌,如果年氏发生什么事,胤禛一定会为了给年羹尧一个交代而不得不严惩重罚,到那时乌拉那拉氏就算是背景再大,也会失势。
这样想来,很显然李氏这次下手想一箭双雕的对象是乌拉那拉氏,不知是因为与乌拉那拉氏过往的过节,还因为直接威胁弘时在府中地位的元寿眼下是被乌拉那拉氏抚养的,而且我也是被乌拉那拉氏照拂着,她想对我再下狠手恐怕也有着忌惮。一旦乌拉那拉氏倒台,她在府中便无阻力,到时候除掉我、钱氏和两个孩子易如反掌。至于年氏,她可以慢慢对付。
“你将我的猜测与福晋提醒一声,先将那负责园艺的管事给看好了,但暂时不要动他,然后让福晋与年氏打个招呼,将屋中的那两样花草全部换成灵香草,不过这件事不要明里来做,私下换掉就好”我说。
“既然那些花草摆在屋中无益,何不全部搬走,为何只是将那两种换掉?”小顺子问。
“若一下子全搬走,必然让李氏看出了破绽,我可是希望福晋能说服年氏配合着演一出大戏。”我轻浅一笑。
小顺子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没继续问下去,躬身退出,将我的话传达给乌拉那拉氏那边,至于接下来的事,乌拉那拉氏比我更深谙此道,就看她如何安排。
从那天后,年氏请太医的次数更加频繁,甚至传出年氏身子堪忧,这孩子恐怕凶多吉少的讯息。
对于这些我听过只是笑笑,没有再发表太多意见,反倒是朝中发生的那件让满朝震惊的大事成为了我新的关注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