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棋转头看他,“可是棋棋也吃饭了,棋棋就没有胖。”
“所以棋棋很厉害。”燕清池哄他,“好了,棋棋和小雪人说再见,该睡觉了。”
棋棋这才冲着小雪人挥了挥手,恋恋不舍的离开,回房睡下。
燕清池看着他闭了眼睛,关了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想着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和棋棋都出去玩了雪,却独独把江默宸留在了屋里,再加上自己之后在厨房里调侃的那么一句,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
他转头问向江默宸,“你想出去看看雪吗?”
“你不是下午都出去玩过了吗?”
“那是和棋棋,又不是和你。”
江默宸闻言,笑了,“怎么,想和我看雪啊?”
燕清池看他,“不可以吗?”
“那你下午的时候还不让我去。”
“那是我知道,你和我一起出去玩,肯定又要管东管西,又怕我摔着又怕我冻着。”
“所以你觉得,现在我陪你出去,就不会管这些了吗?”
“当然不是,”燕清池走近他,“只是,现在我愿意让你管着了呀。”他看着江默宸,“所以,你想和我出去看雪吗?”
他语调温柔,眼里盛满了温暖的光,江默宸看着,没有原则的点了头,“嗯。”
正如燕清池所想,江默宸确实是又怕他摔着又怕他冻着,羽绒服围巾帽子一样没少,燕清池有些无奈,“我现在简直是一个加大版棋棋。”
“那你可没有棋棋听我的话。”江默宸道。
燕清池笑了笑,“可是我比棋棋更懂你啊。”
江默宸闻言,倒是笑了,“走吧,出去吧。”
天上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燕清池看着,转头看向江默宸,“浪漫吗?”
“说实话,我一直不是很懂,下雪天有什么浪漫的。”江默宸道。
燕清池想了想,“下雪天不浪漫,浪漫的是谁在你的身边啊。”
江默宸看他,“那倒确实是挺浪漫的了。”
“你想玩打雪仗吗?”燕清池问他。
江默宸轻笑了下,“我都多大了。”
“可是我想玩啊。”
燕清池说完,就团了一个雪球朝他扔去,江默宸正想说他,就见另一个雪球迎面而来,江默宸见此,没有办法,只好陪他玩了起来。
两个人玩了一会儿,燕清池才终于作罢,江默宸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手套,果然,全湿了。
“手冷吗?”他说着,就摘了燕清池手上的手套,“我妈说了,你这段时间,不能受凉,手脚最好都保持温热的状态。”
江默宸说着,拉开了自己的羽绒服,把他的手放了进去,贴在了自己的毛衣上,小心的捂着。
燕清池看着他,心里慢慢有些温热。
江默宸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又觉得自己紧张过度,便道:“你自己说的,你现在愿意让我管的。”
燕清池一时就有些心酸,他挣了挣自己的双手,江默宸感受到他的动作,就松了一直抓着他手腕的双手,然后燕清池圈住了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抱住了他。
江默宸有些惊讶,伸手抱住了他,“你怎么了?”
“我向你道歉,”燕清池说,“不管是今天下午不让你和我们一起下来玩,还是在厨房里的那一句玩笑话。”
他抬起头看向江默宸,“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也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在乎我。虽然这对我而言,有点难以适应,但是我会努力去适应。我不会再明知道你担心还不让你跟着了,我保证。”
江默宸还以为他怎么了,没想到只是因为下午的事情,“没事,我又没有怪你,我最近确实有些紧张过度,我知道,你不用在意。”
“那我们各让一步,你别什么都不让我做,把我当个病号,我也听你的,你如果真的担心,我就不做了。”
“好。”
燕清池抱着他,有些可惜,“下午的时候,这里其实挺热闹的,有许多小朋友,棋棋还和我一起堆了个雪人,可惜,我没让你下来。”
江默宸凑近他,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可是,比起热闹,我更喜欢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一群人在雪里玩耍那叫热闹,叫有趣;两个人在雪里漫步、说着话、打雪仗,这才是浪漫。我喜欢浪漫。”
燕清池觉得他可真是温柔,他轻轻抬了抬头,吻上了江默宸。
江默宸抱着他,细细的吻着,天上的雪花还在轻盈的下着,落在绿色的冬青上,落在干枯的树枝上,落在白色的长椅上,落在棋棋堆的雪人上,也落在他们俩的身上。
江默宸抱着怀里的人,轻笑了一声,在接完吻后,亲了亲燕清池的耳朵,轻声道,“现在,我也觉得下雪天很浪漫了。”
燕清池以为这场雪会下一个整晚,然而并没有,零点不到,雪就停了。第二天的早上,太阳更是高悬空中,难得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棋棋早上起来,看到自己堆的雪人融化了,不由得有些惆怅,可怜巴巴的看着燕清池。燕清池摸了摸他的头,“太阳出来了,雪就没人,所以小雪人也就没了。”
棋棋气呼呼的,“太阳不能晚一点再出来吗?”
“不行啊,太阳不出来天就不亮了,天不亮了,大家好多事情就都做不了了。”
棋棋闻言,还是有些难过。
燕清池安慰他,“我们昨天不是拍了小雪人的照片吗?那今天,我们照着照片把它画出来好吗?”
棋棋听他这么说,这才开心了起来,“嗯,我们画画。”
燕清池揉了揉他的头发,只觉小孩子的情绪真的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是很好哄了。
于是,燕清池叫上了江默宸,和棋棋一起开始了他们家传统的一家三口画画时间。
然而,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和燕清池这边的温馨幸福相比,元明煦这个年过的就不太好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左拥右抱的男人,听着酒吧里嘈杂混沌的声音,一颗心就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冷得结了一层细碎的冰渣,粗砺的外表磨破了柔软的内里,让他觉得疼痛却又讽刺。他怎么会真的对他报以希望?怎么会真的觉得他是喜欢上了自己!元明煦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来,他没有说话,调头就走。
只留下震惊的周以行,在他离开后,才如梦初醒的追了出去,一边喊着他,“小煦,”一边着急道,“你听我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