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明林笑弯了眼,把手收回去,装着不高兴的语气,“你说我是大狼狗,我不捏你耳朵了。”

“真新鲜,谁求着你捏了?”白怡觉得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喝了口水放下碗,起身打算离开。

明林笑吟吟的后脚跟上去,“嗳。”

白怡回身,“嗳什么嗳?”

“小花姐。”明林叫了一声,“刚才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白怡想了一下,“什么问题?”

明林压低了声音不想被门外的人给听到,“让想你么?”

“……”白怡鼓着腮帮子半晌没说话,最后说了句,“你学坏了,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像和尚!”

“那我像什么?”

“像我之前见过的那些油嘴滑舌的嫖客。”白怡狠狠的瞪他。

明林配合着做出惶恐的神情,末了还是在她没出门前说了句,“嫖客不让想,就让和尚想。”

又觉得和尚似乎是个很广义的词,改了句,“就让明林和尚想。”

白怡被他的话臊的出门差点绊倒,一想到不知道什么位置还守着他的暗卫,连骂他都没心思骂了,如同白天那样再次逃出了他的院子。

白怡猜的没错,圣上确实没死,还被尊为太上皇。可有一条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登上皇位的不是三皇子,而是李渊。

从三皇子逼宫到全城解除戒严足足七日,这七日宫里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等到白怡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这消息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范畴。

三皇子因不满父皇领兵逼宫,大将军率兵护驾,活捉了三皇子,替换了通敌的禁军统领,又把几处重要关防的禁军全都换了大将军的亲卫。圣上被三皇子气的中了风,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利索,根本无力处理朝政,恰在此时李渊这个昔日的皇太孙带着先皇的赐封诏书和龙纹佩环出现,朝中几个肱骨大臣见了先皇遗物无不痛哭流涕,又有大将军为李渊的身世作保,当场就认下了李渊这个前皇太孙。

当今这位中了风的圣上并未立储,且膝下的几个皇子残的残、死的死、出家的出家、造反的造反,剩下的全是黄口小儿。圣上如今没法亲政了,可国不能一日无君,于是众人拥立新君,竟无一人提出异议,更是一个怀疑李渊身份的人都没有。

不管戒严的这些□□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像白怡这样的平头百姓能自由的出门走动时,已经改朝换代了。

将军府里没有人敢瞎议论,更没人因为府里养了个皇帝而欢天喜地。府里的都是聪明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还是懂的,安安静静的干好分内活才是正道理。

新皇登基的仪式办的有些仓促,可新皇念着百姓疾苦,且上天才发出地动洪涝的预警,不可铺张浪费,因而登基仪式一切从简,只在祭祖和追封时费了些心思。这样重大的场合,明林作为庇护一国的仙灵不可能不在场,这次他的出现不只是祈福,更是一种认证,认证新的皇帝也是被上天认可的,是真龙天子。

仪式结束后,新皇把明林叫到了寝殿,退去了所有侍奉的人,在空荡荡的厅里问他,“你会恨朕么?”

明林摇头,“我在祭典上恭祝过圣上了。”

“圣上……”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让人着迷又让人难安,“说起来,之前一直做你小舅,其实我本名温澈,是你的堂兄。”

“哦……”明林不怎么在意应了声,反正不管是什么辈分,他跟他都不太熟。

温澈看他这应付的样儿居然不生气,点了点座位让他坐下,“我还召了白怡来,你有没有兴趣听我们聊聊天。”

这话倒是立马激起了明林的注意力,他没忘了在今上还叫李渊的时候是打算娶白怡为妻的,就连白怡现在住的房子、收账的铺子也都是他给的。眼下他刚登基当皇帝,手头不是应该一堆事要去干嘛,回了宫顺道让自己来说说话还算正常,大老远的把白怡召进来是要干嘛?

难道是皇帝登基了,想让他接着祝福着办个皇后册封大典?

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他还会……还会说是江龙王不同意的!反正都说他是江龙王的化身,那他不同意就是江龙王不同意了。

这边他还在努力想着对策,那边温澈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已经觉得想笑了,从打昌城碰见了明林和白怡,他就觉得他们两人关系很好,后头禁城把两人带进将军府了,虽然他没回去过,可听下人的回话也知道明林说出过让白怡住他那里的混账话。这小和尚,果然还是年纪轻,七情六欲的没那么容易就修清净了啊。

两人各怀心思的喝着茶,直到大太监在门外通禀“白小姐求见”,才都回了心神。

白怡不是第一次进宫,也不是第一次见皇帝,那些搁置了许多年的礼仪还没忘干净,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看着穿了黄衣龙袍的故人,心里的讶异实实在在的写在脸上。

“坐。”温澈扬手让她在明林旁边的位置坐了,如同从前去看她时脸上带着亲近的笑,“找你来是商量个事。”

明林觉得他那个笑脸真是假,一看就是有所图谋的样子,心里噗通噗通跳的老快,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白怡,怕她答应去当皇后。

白怡被盯得犯嘀咕,回瞪了一眼,让他不要在圣上面前失仪。

温澈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真够有趣的,可也没忘了叫他们来所为何事。他润了润嗓子,朝着白怡温柔的问:“你看,我下旨让明林还俗怎么样?”

☆、十一章(1)

十一章封王赐府

白怡正在和明林对瞪,乍一听皇帝的问话甚至没反应过来,跟着重复了一遍,“让明林还俗?”

“是啊。”皇帝敲了下桌板,“你觉得怎么样?”

“这……”白怡心里高兴,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略显矜持的低头,“这事圣上跟明林说才是,跟我说我也没主意。”

“嗯,也对。”皇帝点点头,又喝了口茶,声音更温柔了,“那就说说跟你有关的事,你来拿个主意——可想当皇后?”

“啪!”杯子落地的碎瓷声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及其刺耳,几乎是和着皇帝的问话一同出声。

明林指着地上的杯子,状似无辜的问,“咦?杯子怎么自己跑到地上去了?”

说完了就弯腰去捡碎瓷片,才捡了两块,忽然“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左手捧着右手的手腕,看着白怡的方向撇嘴,“划破手了。”

这不是骗人,是真破了,豆粒儿大的血珠子就凝在食指的手指肚上,一晃就顺着指头滑落下去。

皇帝皱了下眉,“用不用传御医?”

明林已经把这新制的僧袍掀起来一截按住了伤口止血,摇摇头答道,“不要紧,就是这杯子……”

“放那吧,一会儿让人进来收拾。”皇帝摆摆手,被他这一打岔,开始跟白怡说的话倒不好接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