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不过徐家娘子似乎只邀请了您。”湘语看了一眼帖子确认。
叶清珂好心情地抿了抿嘴,露出颊边的酒窝。小蕊儿从不会自作主张邀请人去明月庄玩,所以,这个帖子必定是超超假借小蕊儿的名义给她下的。
正好她有事情想要找超超——北地丽正书院的学子却必须要想办法移出北地,避开这次天灾。叶承恩碰不着书院,徐锦超却又大把的人脉和方法。
明天当面说肯定要比她写信来的快捷。想到这儿,叶清珂便有些迫不及待起来了。
恰好这时桌角处的沙漏漏完了最后一点儿沙子,昭示着她今天的绣花时间结束了。
叶清珂当即放下绣绷,站起身子走到妆柩前借着铜镜打量自己:“奶娘,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好?”
“池塘风大,姑娘穿厚实点好。”程奶娘笑眯眯的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浅碧色的冬衣,道:“这是今年新做的衣服,颜色活泼有生气,姑娘穿着肯定好看。”
“那就穿这个,奶娘的眼光一向好。”挑选完要穿的衣裙,叶清珂又花了半个时辰选首饰、发型,直到把自己捣腾得满意了才收手,换回家常穿的衣物去长春堂跟叶老夫人和叶夫人请安,顺便说一声她明天受邀去明月庄玩的事情。
☆、第26章
明月庄原是皇帝赐给大长公主的陪嫁,其内风景优美,即使是萧条的秋冬二季,也有无数的野趣等着人们发掘,十分适合游玩。
叶清珂来过明月庄许多次,但独自前来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站在明月庄敞开的大门前,遥遥望着徐锦超俊美的面孔,心里暗搓搓觉得还是一个人来比较好。
要是和别人一块儿凑一撮来,她就遇不着徐锦超亲自到门口接她的好事了。
“珂珂。”徐锦超任由叶清珂盯着他发呆,直到叶清珂回过神了,他才极尽温柔地唤了一声。
“超超。”叶清珂的眼睛都要笑成两轮弯月了,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徐锦超身边,声音清脆活泼:“我就猜肯定是你给我写的帖子。”
即使是小蕊儿代笔写的,她也知道是他。
徐锦超并不反驳,宽大的袖摆微动,和叶清珂十指交握,带着她往庄子里走:“你用过早膳没有?”
“用过了。我吃的薏米红枣粥,可甜了。”叶清珂顺着徐锦超的脚步穿行在梅花树林间,心情如同冬日的太阳般温热干爽。
忽然,树林的右侧传来徐华蕊的笑声,她下意识看过去,便见到徐华蕊和顾孟平——小蕊儿坐在梨花树下的秋千上,顾孟平一下一下把秋千推得高高的,俩人间气氛非常好。
“小……”叶清珂想和徐华蕊打招呼,却被徐锦超轻轻捂住了嘴。
“嘘……”徐锦超从后面环着她,微微弯腰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大手散发出一阵阵热气,明明还有好大一段距离才会触碰到她的腰,但她却觉得腰间的软肉要着火了,连带脸颊和耳朵都开始止不住地发烫。
这个忽如其来的拥抱,叶清珂一点儿也不想推开,她咽了一小口唾液压下如擂鼓般的心跳,想要回头去看徐锦超,嘴唇却意外擦过了一片温软。
叶清珂实在太恍惚了,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其实碰到的是徐锦超的嘴唇,就听见徐锦超轻轻笑了一下,低沉而勾人。
紧接着,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凑过来,蜻蜓点水般地亲了她的嘴角一下!
“咳……”前不久刚过了生日,将将满十五岁的徐锦超还是比较青涩的,他越过五年来恪守的牵手界限亲吻叶清珂的嘴角已经是极限。一亲完,方才天大的勇气便泄光了。
不过大抵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比女人更有天赋、更厚脸皮,徐锦超纵使心中羞涩,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耳尖上微微的红色能看出一二。
他把叶清珂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带着她继续往庄子深处走:“我们去湖里游船。”
徐锦超说的湖,其实是明月庄养鱼的池塘,不仅挖得又深又宽阔,里边还种了一大片荷花,真计较起来,确实是说湖比较合适。
叶清珂心神大乱,站在船头吹了好一阵冷风才勉强定住了心神,结果一回过头看到徐锦超丰润的嘴唇的瞬间又呆怔起来,整个人红得跟虾子似的。
她被亲的嘴角……似乎还残留有徐锦超的味道。
“别怕,这是亲近的表现。”因着叶清珂比他更害羞,徐锦超的勇气忽然又回来了,他摸摸叶清珂的发顶,一本正经地忽悠道:“最亲近的朋友都会这样。”
“……”叶清珂可疑地沉默了。上辈子她在李飞薇的带领下特别不羁爱自由,所有可描述的、不可描述的话本都研究过一遍,别说亲吻了,就是更那什么的内容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超超你这样骗人真的好吗?
“珂珂你试试?”徐锦超倾身把嘴角送到叶清珂嘴边,引诱她亲吻他。
叶清珂抿嘴,鼻尖避无可避地闻到更加浓郁的沉香味,她抬眼与徐锦超对视,他清澈的眼底下星星点点的笑意刺激着她,令她恶从胆边生,伸手攀住徐锦超的肩膀,踮脚对准徐锦超的唇心印上去,伸出粉嫩的舌尖小舔了一下,虽是一触即分,也让徐锦超的嘴唇染上了一抹亮色。
她以为她很放肆从容,但其实颊边早已染上了酡红的春色,漾着水光的眼眸微眯,长睫不住得颤动,但凡她抬头看一眼徐锦超的眸子,就能知道此刻她在徐锦超眼底究竟是何等模样了。
“亲吻只能亲一个人,我亲了你,以后我就只会亲你一个人。”徐锦超的左心房一下一下悸动着,升起一种熟悉的、无法言喻的情感。这种情感驱使着他把珂珂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着霸道的话语,“你也一样,以后只能亲我一个。”
“……好”叶清珂把脸埋在徐锦超的胸膛里,声音闷闷地应道。
初冬时节其实不适合游湖,刮过湖面的风刺骨冰寒,吹得久了容易得风寒。只在船上不容易有人打扰,徐锦超才会把两人独处的地点选在船上。他一直站在风口处挡住冷风,侧开身子之前伸手替叶清珂拢拢肩上的披风,并不打算让她在船舱外呆得太久:“我们到船舱里说话,外面风大。”
船舱里边添了暖炉,刚走进去叶清珂便觉周身的寒气都被驱散了,她坐到圆桌边上,忽而想起自己答应徐锦超的络子,连忙解下腰间的香囊,从里面翻出一根络子,道:“我前头说要送你的络子打好了,我替你把玉络上呗?”
徐锦超闻言点头,把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叶清珂。
叶清珂接过玉佩,三两下把玉佩原来的络子去了,然后编上新的:“好了,你要戴上吗?”
“自然要。”徐锦超不消叶清珂说,自己就把玉佩重新戴回了腰间,眼底满满的都是喜爱的之意:“珂珂的手真巧。”
叶清珂不以为然,娇嗔一眼徐锦超,道:“我的手要真的巧,也很不必为了绣个帕子、荷包头痛了。你别总是哄我。”
徐华蕊前前后后都给顾孟平送了不知道多少个荷包、汗巾了。只她,总共加起来就送了徐锦超一根络子……
心里着急着要在徐锦超身上昭示领土权,叶清珂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把徐锦超送她的书带过来,这会儿翻开了让徐锦超挑一个喜欢的花样:“超超你挑一个你喜欢的花样,回头我盯着练,先绣出一个荷包送你。”
徐锦超隐约能猜出叶清珂的心意,他并不着急着依着叶清珂的话挑喜欢的花样,提议道:“你把你现在会的花样都绣一遍给我看,我挑一个喜欢的,好不好?”
叶清珂微愣,知道这是徐锦超体贴她,心里感动,不再提自己现在能绣的都是些简单的花样,俏皮地眨左眼:“那你看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