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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元3世纪和4世纪,中欧的日尔曼部落常常突破罗马帝国的边疆防御,长驱直入去劫掠罗马,靠抢夺当地的民脂民膏为生。到公元8世纪,报应终于到来,轮到日尔曼人自己成为“被劫掠”的对象了。他们对这种情形深恶痛绝,可这海上来的强盗正是他们近亲表兄,即那些居住在丹麦、挪威和瑞典的斯堪的纳维亚人。
当这些原本勤苦耐劳的北欧水手尝到了抢劫的甜头和海盗生活自由自在的乐趣后,潘多拉的魔盒就打开了,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们了。他们常常突然登陆某个临河的法兰克人或弗里西亚人的小村庄,瘟神天降,打破安宁,杀光男人,掠走妇女,然后风驰离去。当国王的大队人马赶到现场时,强盗们早已远走高飞,只看见一堆堆冒着青烟的废墟。
在查理曼大帝去世后的混乱岁月里,北欧海盗活动越显频繁,行径更加猖撅。他们的海盗船队光顾了欧洲所有的滨海国家,他们的水手沿荷兰、法兰西、英格兰及德国的海岸,建立起一系列独立小国。他们甚至远航到意大利碰运气。这些北欧人异常聪明。他们很快学会讲被征服民族的语言,抛弃了早期维京人(也是海盗)外表肮脏粗野、行为凶残野蛮的不文明习俗。
公元10世纪初期,一个叫罗洛的维京人多次侵扰法国海岸地区。当时的法国国王懦弱无能,无法抵御这些来自北方的凶悍强盗。于是,他想出一个法子,准备贿赂他们“做良民”。他允诺,如果他们保证不再骚扰他的其余属地,他就把诺曼底地区奉送给他们。罗洛同意了这笔交易,定居下来作了“诺曼底大公”。
不过,罗洛征服的热情一直延续到他子孙后代的血液中。面朝狭窄的海峡,在不到几小时的航程之外,就是他们能够清楚遥望到的英格兰海岸的白色岩壁和碧绿田野。可怜的英格兰经历了多少不堪回首的困难岁月啊!先是作了200年罗马帝国的殖民地。罗马人走后,它又被来自欧洲北部石勒苏益格的两个日尔曼部族,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征服。随后,丹麦人越海而来,攻占了英格兰的大部分土地,建立起克努特王国。到公元11世纪,经过长期的抗争,丹麦人终于被赶走,一个撒克逊人做了国王,他被叫做忏悔者爱德华。他身体不好,看起来活不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后裔继承王位。这样的情形对流着海盗血的野心勃勃的诺曼底大公罗洛当然是非常有利,他悄悄积蓄力量,等待发难的时机。
公元1066年,爱德华去世,继承英格兰王位的是威塞克斯亲王哈洛德。诺曼底大公率军渡海,开始了征服英格兰的战争。他在黑斯廷战役中击败了哈洛德,自封为英格兰国王。
之前,在公元800年时,一个日尔曼酋长摇身一变,成为了伟大的罗马帝国皇帝。现在到公元1085年,9年前,一个北欧海盗的子孙又被承认为英格兰国王。历史上的真人真事如此有趣,远胜过荒诞不经的神话。
现在,这里说说欧洲的普遍的景况。现在的大多数欧洲人过着悲惨困顿的生活,商业凋敝,农事荒废,关于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预言四处流传。人们惶恐不安,纷纷涌到修道院当僧侣。因为迎接末日审判的最为保险的办法,当然是在这一时刻来临时,自己正在虔诚地侍奉上帝。
在一个很久远的年代里,日尔曼部族离开了中亚的群山,向西迁移。凭着人数众多,他们强行敲开罗马帝国的大门,肆意推进,毁灭了庞大的西罗马帝国。东罗马之所以能够幸兔,完全得益于他们远离日尔曼民族大迁徙的途径。不过它也变成了昨日黄花,只能在苟延残在西罗马覆灭后的动乱年代(公元六、七世纪是欧洲历史上真正的黑暗年代),日尔曼人接受传教士们耐心的教导,皈依了基督教,承认罗马主教为教皇,也就是世界的精神领袖。到了公元9世纪,凭着出色的个人才能,查理曼大帝复兴了罗马帝国的光荣传统,将西欧大部分地区纳人一个统一的国家。可到10世纪,这个苦心组织的帝国在查理曼不肖子孙的争权夺利中土崩瓦解。其西半部分成为一个单独的王国——法兰西,其东半部分被称为日尔曼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其境内的各国统治者都声称自己是恺撒和奥古斯都的直接继承人,以获得名正言顺的统治地位。
不过很不幸的是,法兰西国王的权力从没能越出他们皇家居住地的城堡之外,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则常常受到实力强大的臣属们出于自身利益的公然挑战。他们的称号皆有名无实。
更增添人民痛苦的是,西欧三角地带一直受到来自三个方向的凶恶敌人的挑战:南面是危险的穆罕默德信徒,他们占领着西班牙;西海岸常常受到北欧海盗的滋扰;而东面除一小段喀尔巴阡山脉可以稍稍阻挡侵略者的马队,其它军事防御形同虚设,只能听任匈奴人、匈牙利人、斯拉夫人和鞑靼人的蹂躏。
罗马时代的升平景象已成为遥远的过去,人们只能在梦中回忆这一去不返的“好日子”。现在欧洲面临的局势是,“要么战斗,要么死”!很自然,人们宁愿拿起武器。出于环境的逼迫,公元1000年后的欧洲变成了一个大兵营,人们大声吁求强有力的领导者。可国王和皇帝离得太远,解不了燃眉之急。于是,边疆居民(事实上,公元1000年的大部分欧洲地区都属于边疆)必须自救,他们很情愿地服从国王的代表,即由他派出来管理本地区的行政长官,只有他们才有能力保护属民免遭外敌的侵害。
很快,欧洲中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公国、侯国,每一个国家根据不同的情形,分别由一位公爵、伯爵、男爵或主教大人担任统治者。这些公爵、伯爵、男爵们统统宣誓效忠于“封邑”的国王(封邑为“feudum”,这也是封建制(feudal)一词的由来),以战争时期的尽忠服役和平时纳税进贡作为对国王分封土地的回报。不过在那个交通不便、通讯联系不畅的年代,皇帝和国王的权威很难迅速到达他们属地的所有角落,因此这些陛下任命的管理者们享有很大程度的独立性。事实上,在属于自己管辖的土地内,他们僭越了大部分本属于国王的权力。
扈西作为一个曾经的江湖女子,有很强的观察力和适应力。其实,对于东罗马帝国而言,原本的塞岛,也是远离帝国中心的边远荒蛮之地,这里很会遭到维京海盗的后裔抢劫,在这里,并不因为这里是维纳斯诞生地而成了人间天堂,现在的塞岛,虽不是人间地狱,但比天堂可差远了。这里是有阳光和微笑,但由于其地理位置特殊,自古就是地中海上舰队的必争之地。2000年前,岛上的土著就被希腊人打败,后来又被埃及和波斯等国家征服,罗马帝国强大起来之后,塞浦路斯又并入罗马帝国。西罗马帝国倒掉后,塞浦路斯先是属于拜占庭,现属于露丝女王,对照周边的政体,露丝女王效忠于“封邑”的东罗马拜占庭帝国。但帝国对其只有仰仗,没有庇护。
现在,扈西要建设一个祥和的家园,为防盗,既无法把一个岛用长城把它围起来;又不能拒绝商贸交流而实行海禁。在这里,中国的庄园的防护力太小;在这里,中国的筑墙成城又大而不当。万里之外的王木木告诉了她城堡的概念,一个坚固的城堡海盗是无法突破的,而照顾自已及周边的熟人也已可以了。王木木还给扈西画了几张图纸,分别给这些设计取名爱丁堡城堡、利萨尔斯城堡、霍亨索伦城堡、香波城堡、天鹅城堡、昂布瓦兹城堡、拉纳卡城堡、利马索尔城堡、凯里尼亚古城堡、帕福斯城堡,这是一些矗立岩顶上,俯视平地,壮观美丽、高贵豪华、尖指蓝天、坚实厚重的、最接近童话的地方。
塞岛现在有水泥,也有从交趾调来的营造工匠,所以,在扈西的监造下,一座座巍峨雄伟的城堡矗立起来了,这些塞岛新建的城堡大都在山峦之上,或背山面海。城堡的城墙有十几层楼那么高,大都位于各重要海路之上,所以,它也是过往船只的重要补给站。而且,新造的城堡不仅临海,而且背山,易守难攻。山后面是广袤的平原,那里无险可守,全仗城堡了。
对于扈西在塞岛营造出的这种政体和城乡模式,普通老百姓很支持,虽然在王木木看来,扈西是把现在中国大陆已翻页的春秋战国的东西外销了,这是一种完全的封建制,但显然,这在当地当时是一种非常必需且富于实效的政体。我们这些西行的岛上的主宰,可以住在高大坚固的石头城堡里面,城堡矗立于陡峭的岩壁之上,或者四周还环有深险的护城河。城堡就坐落在封地属民们看得见的地方,时时给他们极大的安全感和信心。一俟危险来临,臣民们可以躲进领主城堡的坚固高墙内避难。这也造成了当地的居民总是尽可能选择住得挨近些城堡的原因,而大部分的欧洲城市都起源于靠近封建城堡的地方,也出于同一原因。
好,说了扈西在塞岛的硬件建设,再来说说扈西在塞岛的软件建设。
现在,扈西手中最可信赖的力量就是扈东当时带来的2000娘子军和4000投掷兵,还有230航空兵、100海军、管理人员20人,合计6350人。可这些人跟自已一样,在这里,有语言障碍。扈西把他们定位于国防军、野战军、国家的支柱,平时低调,不必显山显水。而警察部队则由原黑猫兵团的黑猫警长威威猫和黑蜘蛛饭岛爱分任警厅的正副总长,由于扈西对这个“警察”的概念不太清楚,想,我总不能以己昏昏,要人昭昭吧,所以,拟了个草案发王木木审定后,她就在塞岛创建了警察的职称制。经培训考核达标的警用人员,授于“骑士”称号,同时这“骑士”也作为一种职称而授于军职人员和其它政府工作人员。扈西向塞岛的“骑士”们指出,我们这些骑士不仅仅是一名维和社会中职业警察、一名保家卫国的人民战士,还是一名时代的公务员。你们要担任社区的法官,裁判刑事案件,处理民间纠纷;你们是负责治安的警察首脑,抓捕拦路盗贼,保护四方游走的小贩商。你们还要照看水坝,维护公共设施。你们要赞助走村串户的行吟诗人,让他们向目不识丁的居民们朗诵赞美我们新政府的德政。另外,你们还必须保护辖区内义务教育制、兵役法、婚姻法、财税收支状况和相应地区的婚姻、死亡、出生、人口迁徙等大事。
扈西的这个“骑士”及随之而来的“骑士精神”使得在塞岛出现了一种可以相互扶助、维护共同利益、从而密切团结合作。这一制度和精神,给当时混乱无序的社会提供了一种极其需要的东西——一整套明确的行为准则。它多少缓和了那个时代的野蛮习俗,使生活变得比此前500年的黑暗时代稍微容易一些,精致一些。
但是,想要教化粗野的海岛居民,也并非易事。塞岛人大部分时间在与穆斯林、匈奴人或北欧海盗苦苦作战,挣扎在你死我亡中。作为基督徒,他们又要对自己的堕落忏悔,他们每天早晨发誓从善,向上帝许诺要行为仁慈和态度宽容。可不等太阳落山,他们便把诺言抛诸脑后,一口气杀光所有的来犯者和俘虏。扈西的骑士制的推行,缓慢但不懈。终于,在这一片汪洋之中,固化出了一个因地制宜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