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也是没到十六岁。”

“那我……”李青青一脸急乱。

“我让你来周记，不是要你来当员工，而是让你来当我徒弟的。”

李青青震住。老李也震住。

李青青以为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谭，“什……什么？”

“我说，你愿意当我徒弟吗？”周粥捏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

李青青激动地全脸都红了起来，“徒弟？姐姐你要收我当徒弟？”

周粥的徒弟！

周记这段时日名声大噪，西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周记，周记的老板厨艺堪比厨神，连御厨后人都打败过的，西城人人都知道。

能拜周粥为师，是莫大的荣幸！是天大的好事！

之前就有人要在周粥这里学厨艺，周粥一律拒绝。周粥似乎不会轻易收徒，或者说是好像不会收徒。

可是没想到，这天大的馅饼居然砸到了自己头上！李青青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老李也激动不已。粥粥这一手好厨艺，要是青青能学到一分半点，也能出息了！

“但是别高兴得太早。”周粥说，“我要看你适不适合学厨。”

“我适合的，我在家里都自己做饭！”李青青忙道。

“你适不适合，我要测试过才知道。”

周粥的测试方法很简单，她把很多调料加在一起，用盖子蒙住，然后让李青青尝了之后说出碗里混合了哪些调料。

李青青磕磕巴巴，大部分的调料还是说出来了。周粥又让她闻香，让她说出说出碗里加了什么料。

李青青对了一大半。

最后，周粥测试了一下李青青的刀工。李青青刀工还算行，不是特别愚钝。

测试完之后，李青青和老李紧张地看着周粥。李青青紧张手都在抖，“姐姐，我、我行吗？”

周粥语气淡淡，“李青青，你确定不念书了吗？”

“嗯，确定，我念书真的不行，念了也是浪费时间的。”

“你确定想要学厨吗？”

“确定！”

周粥食指轻轻敲着桌面，说：“好，那我就收你为徒。”

李青青眼睛瞪大，巨大的光芒从眼里迸发出来，“谢谢姐姐……谢谢师父！”

周粥说：“我既收你为徒，就会尽心教你，希望你也能尽心地学习。”

“我会的！”

这时候，老李把李青青的肩膀按下去，“跪下。”

李青青跪下，老李也跪下，满眼都是感激，老李热泪盈眶，“粥粥，谢谢你，谢谢你，李叔在这里给磕头了。”

周粥立刻把他扶起来，“李叔，您不用这样，当初您帮我爸，我现在帮您也是应该的。”

老李含着泪，还是不停地说感谢。

老李和李青青回家的时候，老李说：“闺女，你一定要好好学，以后出息了，要好好报答周家。”

李青青满眼坚定，“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学厨艺，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师父他们。”

老李擦擦泪，只要女儿跟着周粥学厨，学到周粥一星半点手艺，以后也是能有大造化的。他无比庆幸，当初在工地干活时对周长生多有照顾和帮助。

当初他见周长生腿有些跛，干活有一些不方便，他看着可怜，就经常帮他干活，其他工友还道：“你干嘛要帮他啊，发这些善心干嘛，自己多休息休息不行吗？”

他当时只摇头，“也没啥，反正就顺手了。”

别人骂他：“大傻子。”

他不觉得自己傻，只是力所能及，能帮帮就帮帮，也不求什么回报，就是想心里过得去。

可是他没想到，就是当初自己发的那些善心，现在全部回报到了他身上。

谁说善意得不到回报？

他很想告诉之前那些骂他大傻子的人，每个人付出的每一点善意，不管多小都会收到回报的。

老李和李青青离开饭店后，王兰问：“粥粥，之前你不是说不收徒的吗？就为了帮老李，你就收他女儿为徒？”

“也不是单纯的想帮李叔才说她女儿为徒，厨房里也确实该添人了，我还打算招两个切菜配菜的墩子。”

周粥目光凝聚在李青青离开的方向。

李青青，青草的青。

耳边传来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我叫李青青，青草的青，我今年五岁！”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四周的情景也慢慢变幻。

阳光福利院里，八岁的周粥安静地蹲在地上，把花草和泥巴放到瓦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