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是皇帝唯一的嫡子,纵然不是太子,身份也是高人一等的。
而且他这人性子高傲,萧廷玉便十分的拘谨,略一垂眸,恰是瞧见严锦宁被他捏在手中的纤纤玉指。
萧廷玉一愣,心情愕然不已。
严锦宁的心情不好,再遇到他,就更差了。
“小姐您还好吧?刚才在街上找不见您了,奴婢可吓死了。”玲珑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没什么,走岔了路,遇到几个小混混,好在七殿下刚好从附近经过。”严锦宁拍了拍她的手背,聊作安抚,然后又转向司徒渊福了一礼道:“今天多谢七殿下出面解围,回头我会请二哥代为登门道谢的。”
“二小姐客气了。”司徒渊的语气淡淡,是他平时待人那种冷傲疏离的态度。
萧廷玉仔细的观察,想着也许真的只是个巧合,也就放宽了心,这才注意到他锦袍上沾染的血迹,面色不由的又是微微一变,“殿下您受伤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司徒渊今天穿了身素青色绣银纹的锦袍,右侧腰际被血水浸湿了大片,左侧的肩膀处也溅上了血。
“刚才和那几个小混混过招的时候沾上的,没什么。”司徒渊屈指弹了下袍子,面色如常。
“这巷子里冷森森的,殿下还是穿上吧。”闫宁面无表的上前一步,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一件披风给司徒渊披在肩上,适时地把两处血迹掩住。
司徒渊随手拢了拢披风,然后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嘴角,“不过——江城郡王又怎么会在这里?”
“哦!”萧廷玉到底是有些心虚的,面色竭力的掩饰着保持自然道:“听说睿王殿下回京了,我本来是要去拜访他的,不巧在附近遇到二小姐的丫头,听说二小姐和他们走散了,我就带人帮着找了找,没想到却只堵住了这个抢东西的小贼。”
萧廷玉的话音未落,玲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抹了把眼泪,快步走回去,把被两个护卫押解在手的一个布衣汉子揪过来,气愤道:“小姐,怪不得人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就是抢了老夫人观音像的那个小贼,奴婢见过他,这人是咱们府里的一个护院。”
既然事情闹开了,那就没办法掩饰太平了。
“这其中也不知道是误会还是另有什么内情,不过既然撞上了,一会儿我陪二小姐往永毅侯府走一趟吧,好歹可以做个见证,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萧廷玉叹了口气,主动提议。
那小贼使劲的缩着脖子,神色慌张,并不开口辩解。
旁边灵玉一直捧着那个锦盒垂眸不语,手指抓着那锦盒紧紧的,想也知道是那尊观音像出了问题。
老夫人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看样子萧廷玉是还不知道此事和严锦玉有关的。
如果让这两个人狗咬狗,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可是——
严锦宁却并不想承他的情。
正要开口拒绝,司徒渊却已经事不关己的举步朝街口走去。
灵玉挡在路上,赶紧侧身避让。
司徒渊不经意的侧目看过去一眼,随口问道:“拿的什么?”
“回七殿下,这——这是我家老夫人为皇后娘娘的寿诞准备的贺礼。”灵玉紧张不已,低垂着眼睛,很小心的回。
司徒渊面色冷淡扫了眼,拿过她手里盒子。
灵玉的脸色惨白,双腿隐隐的在抖。
司徒渊将那盒子随意的打开看了眼,唇角弯起一抹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轻轻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