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宁的语气不善,冷冷道:“那就不用我教你怎么调教下人了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先回了屋子,一面道:“把玉钏儿先关起来,好生看着她。”
她没说追究,刘妈妈也不敢怠慢,忙就指挥了两个婆子把死狗一样躺在泥水里的玉钏儿拖起来,塞进了这院子最角落的一间破屋子里。
灵玉和玲珑陪着严锦宁回房,是真的怕她的风寒再复发,干脆就打了热水过来,伺候她泡了个热水澡。
严锦宁沐浴之后,换了衣裳,就没再过问院子里的事。
偏院下人房那边偶尔传来一两声哭嚎她也充耳不闻,只拿了花绷子坐在榻上绣一方帕子。
“刘妈妈捉了两个平时干活偷奸耍滑的婆子,教训了一番,又扣了几个人的月例银子,都敲打了一遍,后面她们应该会长点记性了。”灵玉去给她端参茶回来的时候顺口禀报。
“嗯!”严锦宁颔首,接过茶碗喝了口茶。
刚好玲珑从外面进来,她就随口吩咐,“你去看看金钏儿,找点治外伤的药给她,总不好叫她死在我的院子里的。”
“啊?”玲珑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站着没动。
“去吧!”严锦宁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道。
玲珑去看灵玉,灵玉也是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玲珑闷闷的去了,严锦宁继续埋头绣花。
“小姐……”灵玉几次开了口,但最终都是欲言又止。
严锦宁这才放下手里花绷子,“你有话就说吧。”
“小姐。”灵玉屈膝福了福,“说句逾矩的话,奴婢知道您心善,可这些奴才也太猖狂了,您总是一味地忍让,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是怪我没有趁热打铁撬开玉钏儿的嘴巴吗?”严锦宁笑笑,并未动怒。
灵玉抿了唇,“夫人都动刑了她也不肯说,想来……也是不太容易的。”
“如果真的想要她开口,我也不是没有法子。”严锦宁闻言,忽而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灵玉一愣,狐疑不解的看她,“小姐您有办法,那您为什么——”
严锦宁稍稍正色:“她那里你多留点心,尤其是她的饮食,一定注意。”
灵玉想了下,然后猛地屏住呼吸,愕然道:“小姐您是说——”
“玉钏儿虽然自诩嘴巴严实,但是这么一个大活口留在世上,也总有人会不放心的。”严锦宁道。
灵玉很机灵通透,她也不说得太明白了,只道:“总之这个玉钏儿我暂时要留下来,你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处理。”
灵玉略一思索也就会意,谨慎的点头,“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
“去吧!”严锦宁笑笑,重又捡起了花绷子,继续绣她的手绢。
*
冯氏过来发了一通威风,倒是把凝香斋里所有的奴才都训得老实了,个个安分。
入夜之后,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
突然,砰的一声不很明显的碎响,偏院角落的破屋子里传出有什么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