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闻言,眼底神色却在瞬间变了几变。
她掐着手心,咬牙切齿的回头看了苟妈妈一眼道:“去!把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她没点名,苟妈妈却明显知道她所言是谁,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转身出了院子。
屋子里送严锦华回来几位贵公子面面相觑。
严锦宁也不说话。
冯氏费了好大的力气压制住满腔的怒火,勉强扮出一副慈祥的面孔道:“今天多谢几位送了华儿回来,让诸位费心了,改日我再叫人过府道谢。这会儿华儿要养伤,实在不方便招待各位,还望海涵!”
这样的阴私内斗,大家族里,哪一家都有?
司徒海晨等人心领神会,纷纷拱手道:“是!严世子的伤还要慢慢调养,也请侯夫人暂且放宽心!”
“谢谢诸位关心!”冯氏颔首,有些力不从心的对严锦宁道:“这里我走不开,你替我送客吧。”
司徒海晨等人也不多事,当即告辞出府。
他们人刚一走,冯氏的脸色马上二度沉下来,并且有种异常狰狞的感觉,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恐怖。
她冲出门去,往门口的台阶上一站,刘妈妈就肝胆俱裂的抖了抖。
冯氏不说话,只是面目冰冷的等在那里。
严锦宁跟在司徒海晨等人身后,静默无言。
她本就是个女孩儿家,冯氏会叫她代为送客,这算是重视,表达一下对这几个人送严锦华回来的感激之情,所以男女有别,也没人逾矩多言。
严锦宁送他们到大门口,再次郑重道谢,又道了声:“慢走!”
司徒海晨走下台阶两步,忽而回头。
彼时严锦宁才要转身,冷不丁被他直直的看过来一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严锦宁的心头突然一紧,居然会有一种被人一眼看穿了似的的危机感。
但那一瞬间的对视之后,司徒海晨却又再度转身,没事人一样的下了台阶,上马离开,就好像刚才那一眼别具深意的目光就是严锦宁一个人的错觉一样。
严锦宁站在那里,微微发愣,直至灵玉唤她,“小姐?我们该进去了!”
“哦!”严锦宁赶紧收摄心神。
灵玉问,“回凝香斋吗?”
“母亲让我送客,我总要回去给她说一声的。”严锦宁道。
灵玉要去扶她的手,她却没让,思忖了一下道:“你别跟着了,先去帮我办件事。”
她交代了灵玉两句话。
灵玉用心的听着,然后谨慎点头,先行一步,匆匆往后院走去。
玉钏儿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诧异的愣愣望着严锦宁。
严锦宁只当没看见,带着她先回去见冯氏,才刚说了两句话,院子外面就传来一片争执吵嚷声。
严锦宁不动神色的斜睨过去一眼,就眼冯氏眼底有一抹厉色闪过。
又过片刻,苟妈妈才带人把莫姨娘和她的贴身丫鬟带了来,同时被推攮进来的还有三公子严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