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那眼神更是满具威胁性的又看了眼趴在地上呻吟的刘妈妈。
刘妈妈愕然,但随后却是神情闪躲着强行移开了视线。
这两个人的视线交汇之间——
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严锦宁心里觉得有趣,目光就隐晦的微微一动,然后,她悄然侧目看了眼身边一直魂不守舍的玉钏儿,声音很低的提醒道:“机会我只给你这么一次,你好自为之!”
玉钏儿脸色惨白,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一抬头,就看到身边少女明艳的侧脸。
正午的阳光之下,这少女从容镇定,那种气度,会给人一种打压不倒的信念。
而此刻,莫姨娘已经被两个婆子按死鱼一样的按在了地上。
杨妈妈拔下发间一根银簪,捏过她保养的很好的右手指头,用尖锐的顶端一戳又一挑。
“啊——”十指连心,莫姨娘发出的惨叫声震得人胆寒。
玉钏儿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去,一瞬间冷汗就砸在了地上,“夫人,奴婢可以证明,莫姨娘的确对世子心怀歹意!”
莫姨娘虽是听到她的话了,但是痛得全身痉挛,根本没力气喝止她什么。
冯氏倒是有些意外,不由的蹙眉。
玉钏儿使劲低头跪在那里,并不敢和她对视,只是飞快的说道:“上个月蓝琪的事,是莫姨娘命我撺掇了她爹娘去二小姐处大闹的,后来也是她让我把消息散播出去,意图损毁世子的名声。这一次的事,奴婢虽不知道始末,但她确实居心叵测,也有害过世子的先例。”
冯氏的眼神阴了阴。
旁边的香草已经抖得不像样子。
冯氏盯着玉钏儿,冷笑,“好一个奴才,你和她狼狈为奸?有话怎么不早说?”
“我——”玉钏儿瑟瑟发抖,脸上全无血色,突然就哭了出来,“两年前奴婢生了一场大病,身边无亲人照顾,莫姨娘身边的香草与奴婢是同乡,她去帮奴婢煎了几天药,后来才知道她在药里加了东西。她每个月会给奴婢一些药粉,奴婢——奴婢不敢不听她的话!”
“两年前?”冯氏的声音突然脱线。
杨妈妈皱眉,“奴婢记得,两年前玉钏儿是世子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她那场病本来以为不会好了,后来缓过来,才去的二小姐的院子。”
这意味着什么?
莫姨娘控制了严锦华院子里的人,她在两年前就已经处心积虑的在算计了?
冯氏面上表情,因为愤怒而演变的狰狞。
“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姨娘指使的!”哪怕她还没说话,香草已经尖叫一声,大力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是莫姨娘!都是她吩咐奴婢做的,她让奴婢在玉钏儿的汤药里加了用罂粟调成的药粉,让玉钏儿离不开那东西。前些天蓝琪的事,也是她指使奴婢去传信给玉钏儿的。夫人,她是奴婢的主子,她的话,奴婢不敢不听啊!”
“贱人!”莫姨娘也是急得疯了,大吼一声,却被一个婆子一脚踩在背上,根本爬不起来。
严锦宁面上露出微微不解的神色,“前些天玉钏儿被母亲重责之后,有人曾经在她的茶水里下了毒,那也是你做的?”
“没有!”香草否认,心里飞快的想了一下,却是猛然回头朝刘妈妈看去。
却居然,连二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刘妈妈也是莫姨娘的人吗?
在场的众人,无不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