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一寒,“杨勋,你马上带人去把定国公府和东宫都一并封锁起来,两座府邸的人,从主子身边的开始,给朕一个一个的拷问,如果真的确有其事,就不可能没人知道内情!”
司徒宸和丛皇后的事,除了古嬷嬷,也就只有他的那个内侍知道了。
别的事情其实都还好,唯独这件事——
必须不能被皇帝翻出来。
“是!微臣领命!”梁勋拱手,刚要领命退下。司徒宸心中惶恐,权衡之下,突然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忏悔道:“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我……我是被定国公怂恿利用的。那时候他来信跟我说母后曾经跟他暗中透露,老七
长大了,文韬武略又都不错,母后的心思动摇,想要废弃我的太子之位……父皇,儿臣糊涂,我……我……”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最后居然真的就涕泪横流的哭了出来。
皇帝看着他这样子,频频蹙眉。
朝臣之中却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太子亲口承认了这些罪行,毒杀发妻,谋害亲弟,这些都是最天理不容也最为人不齿的行为。
这样的人,道德沦丧,黑了心肝儿了,怎么配坐上一国之君的宝座?
不得不说,这件丑事揭出,是让所有的朝臣在惶恐意外之余都对司徒宸这个太子冷了心——
他今天能这样对自己的妻子和弟弟,那么来日里,如果真叫他收握生杀予夺的大权,这些朝臣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谁还有安全感?
这一次,太子犯了众怒,是真的大势已去了。
可是——
这样的真相虽然让司徒铭有些意外,不过他却是很乐于接受的,不管是司徒宸还是司徒渊,死了哪个,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这边他唇角微微一勾,趁着殿中众人人心惶惶的时候悄然扭头给站在门口的苏青递了个眼色——
斩草必定要除根,这一次,必须要将太子置于死地,不能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苏青会意,点点头,转身飞快的跑了。
司徒铭就又不动声色的重新收回了目光。
而他和司徒渊之间却好像是根本没有避讳彼此,并且在这件事上还有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他知道给司徒宸还有丛家设局的人是司徒渊,司徒渊也看到他要落井下石去补刀的小动作了。
两个人的目光略一交会,就又各自从容的错开。
彼时殿中几个老臣已经纷纷站出来请命或者是跟司徒宸确认这些事情的真实性了,整个大殿当中吵吵嚷嚷的闹成一片。
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
他亲封的太子,东陵的储君,未来的继承人,居然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
这样的人,私德全无,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在打他东陵皇室的脸。
司徒宸也知道这件事很严重——
一则司徒渊是皇帝唯一的嫡子,而来丛英是领兵的,这才是最叫皇帝忌惮的。所以他也不说别的,只就一边哭,一边死命的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丛英身上推:“父皇,儿臣自由就没了亲生母亲,老七又是母后的亲儿子,我知道我是一时拿错了主意,可……可我是真的害怕,我害怕有人
把我从太之位上拉下来,也怕以后连命都保不住。定国公把事情说的很严重,我……我是真的害怕啊父皇!”
这个时候,他倒也是能屈能伸,逼得不管,就只求保命了。“陛下!这件事兹事体大,绝对不能草草结案,一国储君的德行关乎正个国运根本,请陛下务必严查此案,要一个水落石出,给所有人一个公道!”一众的朝臣纷纷跪地请命,殿中一时间太子墙倒众人推,
整个气氛都燃爆起来。“来人!”沉默了许久的皇帝终于再次缓缓的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先把太子打入天牢,召集三司会审,务必将此案給朕查一个水落石出,定国公方面……梁勋,你亲自走一趟,传朕的口谕,暂时罢免定
国公在西北军种的主帅之职位,由副帅暂代,让他马上回京来协助调查此案!”
他让梁勋去,就是另一重暗示——
如若丛英不从,梁勋可以就地处置了他。
“是!陛下!”梁勋领命。
外面也进来两名侍卫把司徒宸架着往外走,司徒宸扭头仍是大声喊冤:“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是被人利用的……”侍卫强行拖着他出了殿门,堵在外面的宫女太监纷纷避让,恰在此时,变故又生,那一队喜娘之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从袖子里抖出一把尖刀冲过来,一刀直插在了司徒宸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