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也这才发现她身上衣衫单薄,赶紧拉过自己身上的大氅把她整个裹住。
严锦宁抱了他的腰,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外面严锦雯既然已经成功的成了火力吸收器,司徒渊自然不在召回闫宁去惹人怀疑。
外面昏天黑地的杀成一片。
皇帝的密卫自然身手不俗,但是今晚的这一次行动却已经是叫这批自视甚高的暗卫大为吃惊和意外了——
先是佟桦那一批人,本来以为就是几个普通的护卫,却居然纠缠了他们好久,最后还不是解决掉的,而只是勉强多调派了人手给引开的。
而现在,一波三折,半路居然又杀出了眼睛这一批煞星。
这些人相较于佟桦那一批,来势似乎更加凶猛。
双方纠缠不下,那批从来就只管执行任务的暗卫终于也按耐不住,打斗中,领头的忍不住喝问出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闫宁自然不会回他,只带着人一路强攻,试图把“严锦宁”截下来。
双方缠斗,打的不可开交。
但是随后闫宁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司徒渊进了屋子之后就一直没露面。
皇帝秘密出宫赶着来了皇觉寺,他刚得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带人杀了上来,为的就是截下严锦宁的,现在严锦宁落在对方手里,他却再没露面?
闫宁和他之间主仆多年,对他还是了解的,再看一眼对面被暗卫抗在肩上的人,又想想严锦宁平时的处事作风,心里突然掠过一个有点意外的念头。
随后,他便就不动声色的放松了攻击的力度,并且暗中给随行而来的密卫打了个手势。
皇帝的暗卫本来就都不是吃闲饭的,稍微一个破绽露出来,他们便是趁冲破阻碍,很快的逃之夭夭了。
“头儿!”密卫们却不知道闫宁为什么突然又暗示他们放行,此时不免着急,“要追吗?”
“做戏做全套,追一段就撤回来!”闫宁道。
那密卫一挥手,带着众人追击而去。
闫宁转身进了屋子。
彼时司徒渊已经把严锦宁抱回了床上,拿被子给她先裹着了,自己掏出火折子,转身去把挂在屏风上的衣物都给她拿了过来。
“主子!”闫宁也不好意思往里走,就在门口站住了,“严锦添应该很快就会听到消息赶回来了,我们怎么办?直接下山吗?”
严锦宁刚才匆忙中赤脚在地上跑了几个来回,沾了一脚底的泥。
司徒渊随手拿了帕子给她擦脚。
当着闫宁的面,虽然闫宁一直低头没好意思看,严锦宁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脚。
司徒渊没让。
她又拗不过他的力气,干脆就岔开了话题道:“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
话到一半,她才想起了关键的问题,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来:“刚才的那些,是什么人?”
司徒渊抿抿唇,一时没说话,待到把她两只脚都擦干净了,又给她套袜子的时候才语气淡淡的道:“中午那会儿父皇和司徒倩一起以礼佛为名,上山来了。”
严锦宁一愣,随后了悟。
对这个皇帝,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主要,他还是司徒渊的亲生父亲。
司徒渊的心里明显比他更恼火。
他而给她穿上袜子,又抬头看她,目光沉静,神色认真,而又语气温和的道:“这也算是个机会,跟我下山吧!”
严锦宁想了下,一抬头就看到他肩膀上的衣料不知道合适被利刃拉开了一道口子,虽然没见血,但是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的刺目。
再看闫宁,身上也有两处外伤。
刚才的打斗,司徒渊根本就没露面。
严锦宁不由的紧张起来,伸手去摸他衣服上的破处:“怎么回事?”
“严锦添很谨慎,用了三百府兵在山下布了防,我们上来到时候费了点儿周折,不过我的人后面还在陆续赶来,我们现在下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司徒渊道,拿了衣物给她往身上套。
严锦宁知道,如果她今天跟司徒渊走,未必就是走不出去,只是这样一来——
皇帝那边目的没能达成,又被她塞了严锦雯过去顶包算计了,势必恼羞成怒,本来他是要记恨严家的人的,可一旦这时候她跟着司徒渊走了,这件事就得算再司徒渊头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加上一个明显不准备对她轻易撒手的严锦添……
严锦宁想了想,便是飞快的点头:“我大哥那边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赶回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个为老不尊的老皇帝,还有自视甚高的严锦添……祸水东引,谁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