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严锦添问道。“二小姐被人劫持带走了!”佟桦道,言简意赅,也不等他再问,就把知道的都说了:“下午的时候皇上和五公主一起乔装上了山,属下本来有叫人过来给您传信的,但是人好像是被截了。然后就在刚刚,小
半个时辰之前,突然有一伙蒙面的黑衣人闯进了我们住的院子,他们人多势众,属下没能挡住,最后被他们强行逼出了院子,等到好不容易脱身再回去的时候,二小姐她们已经都不见了!”
严锦添的脸色阴沉,但是他的脾气控制的很好,并没有马上发怒,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她们?”
“是!”佟桦点头:“二小姐和三小姐都不见了。”
佟桦也没多想,毕竟皇帝的那些暗卫不太可能认识严锦宁,既然要掳人,那肯定是保险起见,把屋子里的两个丫头都一起掳走的。
严锦添的脸色阴沉,一撩袍角快步往后山的禅房方向走去:“我们的人呢?”
“对方是皇上,属下不敢随便动作,人都留在院子里。”佟桦道。
严锦添脚下步子不停,却没直接去皇帝下榻的院子,而是先回了自己那边,直接冲进了门去,果然屋子里空荡荡的,严锦宁不知所踪。
佟桦是从没见他这样满脸煞气的模样,为难道:“那些黑衣人和方才在前面阻拦我的人,武功都非常高强,应该是皇上的暗卫,而且他们又人数众多,十有八九不会错的,二小姐……应该就是被他弄走了!”
严锦添冷着脸,只沉默了一瞬,就马上再度转身出了院子。
“走!”佟桦跟了他多年了,对他的脾气十分了解,可不觉得他会因为那人是皇帝就畏首畏尾的,当即也是一挥手,带了人跟上去。
严锦添一路直奔皇帝下榻的院子,远远的就看到那里不下二十个侍卫严阵以待的把守在院子外面,铸成了铜墙铁壁一样的一道防线。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直接走过去。
“闲杂人等,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马上就有侍卫横出长枪来阻拦。
严锦添面色如常,淡淡的道:“严锦添听闻陛下圣驾到此,特来请安,劳烦给通传一声吧。”
那人见他面色平静,并没有恶意的样子,也就放松了警惕,一拱手道:“原来是武威将军!怎么将军您也在皇觉寺?奴才们提前都没听说。”
严锦添可没这个闲情逸致跟他们兜圈子,直接道:“实不相瞒,是琼州方面傍晚时分有紧急军情递送进京,我必须马上面见陛下,知道陛下来了这里,才连夜过来的,事关重大,麻烦马上通传一声吧。”
他搬出军务做借口,当真打了这批侍卫一个措手不及。
看他的神情语气,不像是说谎,如果真的是确有其事,一个厌恶军机的罪名,谁也承担不起。
那侍卫有些犹豫,为难的回头看了眼里面漆黑一片的屋子道:“武威将军您也知道,陛下大病初愈,最近身体都不大好,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您看如果不是太着急的,能否……”
“不能!”严锦添打断他的话,态度强硬。
那侍卫一愣。
他的唇角却是带上了淡淡的笑容道:“琼州有紧急军情,我必须要马上赶回去处理,如果你们能做主,说我今天不必出城,那就不用通传了,我这就回去睡了!”
说完,他是当真的转身就走的。
只是这一刻,却是他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那个老皇帝,就是色中饿鬼。
严锦宁落到他手里,而且中间还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哪怕现在他直接强闯进去都一定是来不及了的。
其实他本来是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横竖那老皇帝不过就是寻个乐子,又不会要了那丫头的命。
可是——
这一刻,他的心情却是莫名的压抑和恼怒。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在他谈笑风生的时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克制,才没叫自己直接出手卡断了那侍卫的喉咙。
严锦添用力的捏着袖子底下的拳头,狠狠的闭了下眼。
看上去,他倒是真的像是公事公办,又不怎么有所谓的样子。
后面一群侍卫面面相觑,却到底还是怕了。
“武威将军留步!”领头的那人突然上前一步,道:“请您稍等,奴才这就给您去问!”
延误军情,这样的罪名可是要掉脑袋的!严锦添的脚步顿住,那人匆匆往里走,不想还没等去里面敲门,却是司徒倩从旁边的屋子里匆匆走了出来,不悦的斥责道:“父皇不是说了今天劳累,不准人进去打扰的吗?你是有几个胆子,竟敢忤逆圣旨
?”
“五公主!”那侍卫赶紧跪下,满面难色的回头看外面,“不是奴才,是武威将军……”
话音未落,严锦添已经开口打断他的话。
隔着院门,他面上带了妖冶的一抹笑看着院子里的司徒倩缓缓的道:“微臣就是过来给陛下请安的,既然陛下不方便,那就算了!”
司徒倩在这里!那就怪不得了!就说那老皇帝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再怎么色迷心窍,也不该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为着偷腥的。
他面上带起的笑容,实在诡异,明明一眼看上去很美,可是落在眼睛里却会叫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司徒倩远远的与他对视,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有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