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严锦雯后退一步,看到落在脚边的石头,就也一起踢入水中,然后就一眼也不多看水里的人,一把拉过婢女,转身就走。
这一刻,她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快慰。
横竖自从她跟了皇帝之后,就已经断绝了一切的可能。
以前的司徒海晨于她而言,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现在,这梦想比当初离着的还要遥远,注定了一辈子也触摸不到了。
既然是这样,既然是注定得不到了,而机会又是现成的摆在眼前的,她便亲手毁掉好了。
反正她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也不在乎后面还会失去什么了。
主仆两个一路狂奔回了泰和宫,严锦雯换下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却不经意的发现那袖子上居然沾了几滴血迹。
她想了想,就一把塞给了婢女:“赶紧拿下去洗掉,实在洗不掉,那就处理了!”
婢女捧着衣裳,也是满头大汗的走了出去。
这边严锦宁被严锦添陪着去宫外的马车上换了衣服,刚回到这边,才下了轿子,就见那御花园里乱糟糟的一片,很多人都一股脑儿的往后宫的方向涌去。
严锦宁的心头一紧,扭头看向了严锦添:“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严锦添挑眉,却是干脆没有否认的。
待到严锦宁再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就见赵王妃被人领着,面色焦灼的往回宫的方向走。
她身边的嬷嬷追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王妃!慢点!您慢点!”
看赵王妃的这个脸色就知道,事情必定是和她有关的。
这时候严锦宁的心里乱糟糟的,也容不得多想,直接冲上去,拉住了那嬷嬷道:“嬷嬷,出什么事了?怎么王妃走的那么急?”
“唉!”那嬷嬷也是满头大汗,喘着气,几乎站不直腰杆儿,道:“世子爷……我们世子爷……”
也没工夫多做解释,缓过一口气,就又提着裙子去追赵王妃了。
严锦宁冷在当场,好半天的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脑子里却是在本能的拼凑着一些事情——
司徒海晨出事?
司徒海晨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出事的,所以这是和严锦添今天设局的事情有关?
还有严锦雯?
司徒海晨和严锦雯吗?
不!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和司徒海晨有关的,那么就都有契机把司徒渊也拉下水的。
怪不得之前来得路上严锦添那么自信,却原他是一早就计划好,要从司徒海晨开刀的?
“这就是你今天布的局?”想明白了这一点,严锦宁冷不防打了个寒战,霍的扭头朝严锦添看去。
严锦添莞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严锦宁也等不得他的回答了,扭头提了裙子就也跟着人群往后宫的反向跑去。
严锦添并没有阻止,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眼,就也举步跟上了。
那边的水塘边上,司徒海晨已经被人捞上来了。
他脑后的伤口还在流血,混着身上湿漉漉的池塘水,流了满地。
有人拿手帕给他捂住了伤口,因为他伤在头上,又不敢随便移动,就只等着太医来。
赵王妃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脸色苍白,人事不省的倒在血泊里。
“晨儿!”她低呼一声,几乎马上就要晕倒。
“王妃小心!”她身边婢女扶了一把。
赵王妃扑过去,也顾不得别的,就要去揽司徒海晨。
“王妃!世子爷头上有伤,暂时不能移动,您先别动!”侍卫连忙阻止。
“他怎么样了?我的儿子怎么样了?”赵王妃道,见侍卫没报噩耗,就尽量的不叫自己往坏的地方想。“奴才们从附近巡逻经过,看到这边的地上有血迹,再一细看,就见池塘里有人,于是下去把人打捞上来,结果就发现是世子爷了!”那侍卫回道:“世子爷的头上有伤口,应该是被人偷袭之后推下去的,好
在是发现的及时,还没有溺水的迹象,就是头上这伤,不知道要不要紧,已经有人去请太医了,王妃先别急!”
这时候,赵王妃怎么能不急。“晨儿!晨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母妃就没办法活了!”赵王妃抓了司徒海晨的手,发现儿子的手冰凉一片,顿时心里也跟着凉了一截,拉着他的手凑近脸庞,刚要贴上去,就听叮
咚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司徒海晨的袖口里落了下去。赵王妃不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眼尖的道:“好像是个女人的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