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忽然纵声大笑,众人无一能懂其中含义。韩宇仍是瞪大着眼,一脸不屈之色,喝道:“你尽管去笑~!!早有一日,你会败在邓将军手上~!!”
韩宇此言一出,好似犯了天下之大不韪,以战果为首的一众金人无不神情愤慨至极,扯声嘶吼暴喝,各个都欲把韩宇生吞。
“聒噪~!”金兀术神色一变,吼声一起,顿时把这些金人的滔滔怒喝尽数压下,众人虽闭上了嘴巴,但还是各个忿恨无比地死死盯着韩宇。
“战果,把这些宋人都放了!”蓦然,金兀术话锋一转,竟要把韩宇这些被擒的俘虏放走。战果面色一变,却也没有忤逆金兀术之意,遂令麾下兵士把一众宋人俘虏尽数松绑。
“哼,宋人~!今日我之所以饶你等一命,便是要你们为我捎个口信与那龙蛮子,就说让他最好保住项上首级,因为他的首级,迟早要成我金兀术囊中之物!!”
金兀术满脸神色,陡然变得凶狠威凛,双眸散发着阵阵幽幽寒光!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已是过了数日。且说,邓云尚不知后方营寨竟发出了如此惨剧,一路行军火速,毫不怠慢,这队敢死队的军士,经过近两月多的磨合、操练,无论是军容、行军、纪律等各个方面可谓是突飞猛进,当然这也离不开邓云、杨再兴、徐庆等一众有才将领的功劳。
这日,邓云已经到了燕山连营附近,来前早有前方关口守将,派人通报了童贯,童贯命其心腹徐天一领一队人马前往去接。
远处,马鸣声响处,一彪人马策马纵飞而来,莫约有十数人。当中,为首一人,身穿白袍铠甲,面容英俊,笑面迎人。在他一左一右,亦有两个气势惊人的汉子。左边的身穿青袍,身形健硕,双臂如猿臂般长,下颚左边有一条狰狞的刀疤。右边那人,甚为肥胖,看似有些木讷,但眼中却时不时闪出厉色,若无一定眼界者,难是看出他深藏不露,不可小觑。
邓云与杨再兴一对眼色,徐庆也赶马过来,低声先道:“这三人都非寻常之辈,而且那刀疤汉明显带着杀气,胖子看似呆愣,眼中却时有阴狠之光,中间白衣男子笑容虚伪,恐都是那袁秀老贼的徒儿。大哥且需小心!”
邓云听了,把头一点,暗打眼色,示意先勿轻举妄动。须臾,那十数人依着那白衣男子一声令下,纷纷勒住马匹。邓云面色一凝,纵马而出,拱手一拜,便报出身份。哪知,他话音刚落,那刀疤汉忽地面色一变,飞马就出,提一长槊便望邓云杀来。
“小贼~!!还我师父命来!!”刀痕汉吼声刚起,那肥胖汉子,本是木讷的脸上,顿时眼迸寒光,甩手斜里飞射出数道暗器。邓云却是面不变色,在他身旁的杨再兴、徐庆纷纷怒喝,策马变出,徐庆拈枪挑起,速速连点,便把暗器尽数打落在地。杨再兴迎住那刀疤汉,先是挪身让过其刺来长槊,迅疾把枪挑起,一大箩筐的枪花刹地绽放,又快又疾,刀疤汉面色大变,连忙舞起长槊抵挡,险象顿生。
“住手!!(杨大哥~!)”邓云和那白衣汉子几乎同时喝起。杨再兴闻言,把马一勒,一枪暴扫,‘嘭’的一声巨响,打得那刀痕汉人倒马退。
“蛮贼~~!还敢作恶~~!!”肥胖汉子见刀疤汉吃亏,面色勃然大变,整张脸顿时变得狰狞无比,嘶声暴喝,提起一柄三尖两刃刀,便欲杀出!
“四师弟~!你没听到我的话么~!”白衣男子面色刹地阴沉起来,那声音似有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力,吓得那肥胖汉子连忙勒住马匹。
杨再兴冷哼一声,徐庆眼中精光烁烁。后面的霍锐已经囔囔叫起,欲要出战,却被吉青拦住。
“我乃童太尉麾下护卫长,特奉其命前来迎接。邓统领大名如雷贯耳,兼之与我等师兄弟有些恩怨,我这俩师弟不懂世故,还望邓统领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白衣男子笑盈盈地说着,可句句话里有话,非脑敏思锐者还听不出他句句带刺。邓云仍旧面无表情,那日他听吴波提起,不止袁氏兄弟,还有他的大师兄、三师弟、四师弟都在军中入仕。此下不见袁氏兄弟,这三人身份,邓云已大概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