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号令,全军复回厮杀,务必要把那郭药师擒下!!”邓云猛地把马一转,声若洪钟,厉声大喝。敢死队一众军士纷纷扯声吼起,蜂拥转后扑去。杨再兴率先杀出,那对豹眼尽是凶光,飞马直突,正遇那张令徽。张令徽满脸慌色,见得杨再兴杀来,心想此番难逃一死,恶从胆边生,嘶声狂叫,舞刀便杀。杨再兴一声叫好,霍地迎住张令徽。张令徽先前连番恶战,力气早就去了七成,当下虽欲拼死,却心有余力而力不足,连狂攻几合后,被杨再兴一枪打落手中大刀,反应过来时,眼前一大箩筐枪花,哪里避得及。不过杨再兴似乎不欲杀他,最后改刺为扫,把张令徽打得身躯前倾后倒,最后一枪扫到其胸膛,把他打落马下。后方敢死队军士等候久矣,连忙扑上来将张令徽擒住。
这说是迟,其实却只在刹那之间。从后赶来助战的辽将,见张令徽被擒,无不吓得面色剧变。杨再兴面容冷酷,那豹眼如似发着幽幽,蓦地望了过去。这时,后方人涌马突,只见邓云率徐庆、吉青、霍锐等将策马飞扑杀来。霎时间,宛如一头头恶龙猛虎,凶禽巨兽一拥而上,竟把这些素有威名的怨军将士吓得纷纷勒马逃去。
“你等辽贼听着,如今你等已成瓮中之鳖,休想逃去,快快投降~!!”邓云一声暴喝,声震四方,那些辽将却是不理,急急逃去。就在杨再兴欲策马追时,电光火石之间,邓云纵马先过,那赤红宝马连声嘶鸣,神骏无比,赫地追到一员辽将身后,亢龙棍化作一道璀璨银光,暴砸在那人后背,顿时把他打翻落马。邓云紧跟而上,手中亢龙棍如化作其身一肢,飞突撩起,骤扫猛击,毫无丝毫多余,快得惊人,杀入那人丛之内,连把五六员辽、将打落马下。有些当场死绝,有些还算能保住性命!
杨再兴看得血脉喷张,纵声笑道:“哈哈哈哈~!!龙蛮子休要贪食,留我杨豹子几个~!!”
杨再兴话音刚过,徐庆挺枪纵马从后飞过,吉青、霍锐两人纷纷紧随,其中霍锐还不忘扯着嗓子囔囔叫道:“杨豹子你若不快点,大哥剩下的,都先被我霍小牛给吞咯~!!”
杨再兴一听,冷哼一声,立即飞马就冲。敢死队那些军士,见自军将领各个如此威猛凶悍,视这些辽人如若家禽海味,无不胆气大壮,争先恐后地紧跟杀去。
说时迟那时快,邓云已然杀到一片人丛之内,那亢龙棍飞动间,如有神威所助,所向披靡。眼见那甄五臣就在一角,邓云大喝一声,骤马便飞杀过去,口中喝道:“猾贼~!可识得我耶!?”
甄五臣面色剧变,刚才看得邓云大杀四方,便知他早先有意收敛,心知不敌,连忙转马就逃。这时,徐庆等将纷纷杀到,那些怨军阵脚已乱,哪里抵挡得住,刹时就被冲开一个巨大的破口。电光火石之间,前头的邓云便已追到了甄五臣背后,甄五臣冷不丁地猝然回身,一手飞出一流星锤。邓云早有准备,拧棍就打,流星锤立即暴飞而去,反而砸落了一员辽将。突兀之际,邓云亢龙棍如若龙盘其身,一棍打中了甄五臣的左臂,整个人刹地倒翻坠马,惨叫痛呼不绝。
这时候,徐庆等将亦都大显身手,各有击毙。这些怨军前部的将领,瞬间死的死、擒的擒,已失大半,剩下的都无胆应战,那些普通兵卒,更是吓得战意全失,随着敢死队大部人马扑上,瞬即便死伤过半,剩下的大多都被擒了。
转眼间,邓云却已杀往了怨军中军之处,杨再兴、徐庆两人亦都突破乱军,紧跟杀去。
却说郭药师本以为此战必胜无疑,更下定决心要一举歼灭这部宋军敢死队,哪知最终却中了埋伏,一时间局势大变,待他反应过来,那些伏军已然截断了他的大军,使得前后难以呼应。郭药师听得一员将士来报,那些伏军此下已分开两部,一部抵住自军后方兵马,一部正往中军杀来。
生死关头,郭药师强震精神,急命刀盾手、长枪兵前往抵挡,又命弓弩手准备作战。
不一时,后方连阵痛呼惨叫,眼见处人仰马翻,混乱一片。郭药师面色勃然大变,急睁眼看时,只见一员魁梧蹇硕,如同天之巨神,势骇惊人的宋将飞马杀来,手提一柄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
“人中奉先,韩世忠~!!”郭药师心中惊呼一声,心先凉了一半。昔年韩世忠在西夏种种惊人壮举,早令他威名传遍天下,更兼韩世忠这番来到燕云后,每战所出,必定大获全胜,让不知多少多少几乎忘了他威名之人,再次想起他的可怕!
就在郭药师念想间,韩世忠提戟已然冲破两道防线,杀得那些怨军军士节节败退,狼狈至极。这时,韩世忠所率兵众纷纷杀到,怨军败势立即更为明显,几乎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