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敏说先带她们熟悉了食堂教室这些地方再逛别的地方,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还能时不时看见坐在远处的树荫下的石凳石桌上看书的人。
苏慕林虽然好奇地看了几眼,却并没有过去打扰,连说话的声音都放低了。“阿姐,你说会不会有蚊子跟小虫子之类的啊?”
“有啊,不过先生会教大家辨别植物的作用的,你可以直接采集驱蚊驱虫的香料做香囊。”
“哎?不可以拿家里的吗?”
“嗯……应该可以,不过我那会大家都觉得自己做更好,我好像不太看见拿家里的香囊的同学。”
“针线布料都是用自己的吗?”武栋明想起承志学院是极力剥离家庭身份,看重学生个人能力的地方,这种一看就可以分出阶层的东西应该不会有。
“不是,是学校的。等你们正式入学,辅导员会跟你们详细说的。”苏毓敏并不像把事情说得很细,不然等先生说话的时候,苏慕林就不会认真听了。
苏毓敏转而说到自己当年的同学有关香囊的趣事,逗得苏慕林“咯咯咯……”笑个不停。
期间武栋明也会说些自己的观点,苏慕林看起来就更高兴了。“我再也不嫌弃阿爹让大家十二个人住在一起了,要是自己住肯定不能这么快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看了看武栋明,发现她好像什么都没发觉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慕林一点都不想像阿姐那样,被知道了身份后被很多人看着,万一有一点不好就会被说承志书院怎么样怎么样。
【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人!】
苏毓敏跟武栋明看着松了一口气以为没有暴露的苏慕林,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其实由苏毓敏陪着走就已经是不小的暗示了,只不过现在的承志书院已经不同往日了。
“大家住在一起还不是为了让大家交朋友?不然你以为学院没钱建房子吗?”苏毓敏随口道。
不过理由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有过集体生活的人在于人相处方面会很不一样,毕竟大家生活在一起总会有些小摩擦的,有了经验当然就不一样了。
而且承志书院的学员年龄差别大,不这样不好管理年纪小的学员。
食堂有是另一番景象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现在不是高峰期,座椅还是有不少空的,但是仍是颇为嘈杂。
那些角落里有不少人拿着报纸坐在一起讨论,也有说得激动了手舞足蹈的。
前些年报纸还只是说一下洛阳的局势,与一些最新的政令,其他的都是承志书院的先生学子的文章,后来时间久了,才慢慢有其他文人的投稿,说的事也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些故事性文章的连载。
说起来,虽说明德陛下广开言路,但是最早最大胆的还是承志书院,不但鼓励讨论,还会择优刊印,这也是最早的报纸《承志刊》出现的原因。
当时的承志书院山长说了一句,“有容乃大,海纳百川。”之后真的是什么言论都敢放,后来写的人多了起来之后,《承志刊》跟承志书院慢慢剥离了,在校的学员看的主要是后来又新起来的《承志院刊》,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内容区别很大。
而那些正在讨论的人,看的正是《承志院刊》,武栋明好奇地听了听他们正在说的内容。
“这期外刊没什么看头,都是一些进不来咱们书院的人的诋毁,年年都要来这么一遭,还是都是差不多的内容。都什么男女关系混乱、不尊孔圣、不敬皇帝的,每年都说,也没见有什么改变。”
说话的人随手折起报纸扔在一边,表示就这么点内容了。他拿起院刊想讨论院刊,却一下子没有话题,他旁边的人却不愿等他,拿过‘外刊’翻了起来。
“哎?你们发现没有?这些攻讦比往年少了个党争乱国了。”翻着外刊的人道。
“是么?没看漏吧?”一个胖些的男子吃得慢些,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清就又低头吃饭。
“应该没漏,前几个月不是有师兄分成两□□了起来?承志党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再用这个来攻讦咱们书院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院刊的那个放弃了研究院刊,加入讨论。
“说起来,好像是争海禁的事吧?这个有什么好争的?历史的经验不都明明白白说了闭关锁国不行了?”
“你傻啊?你当人人都是一心为国?为了人家的家族利益当然各持己见了。”胖子斯条慢理地擦擦嘴后说。
“也是,不过说起来七年前才把蒙古炸了个差点灭国,咱们就是从陆地上慢慢打过去也成啊。”留了胡子的男子折好外刊,满是自豪地道。
瘦高男子也折起内刊,也满是自豪地接话道,“还有吓破胆的蒙古余孽开路。”
“争就争在这了。”胖子说了这话,却不细细解释,而是吊着胃口,施施然拿自己的餐具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