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远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被重重纱布裹起来的手，

“废了又如何？”

他依旧能够翻手为云，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

“废了我也还是顾疏远，而你就不一样了，顾瑞文，回来就要好好承受着你该承担的责任和后果…”

听着这话，陈瑞突然就不说话了，脸色也在那一刻变得不好起来，看到这样的陈瑞，顾疏远心里终于平坦了一下来，糟心吗？肯定糟心…

但是这个时候，不能让他一个糟心。

陈瑞收敛了脸色，再不言语，趁着顾家老太太和顾夫人还在回来的路上，就离开了。

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着顾疏远笑得阴测测的。

“我是为了一个人回来的…”

话落，转身就走，那潇洒转身的样子映着身后病床上独自一人的顾疏远，显得就是两种概念。

而很久以后，顾疏远才明白，这个夜晚的开始，莫存希的转身离开，不过是为了让他适应，接下来的日子也和今夜莫存希转身离开的感受一样，甚至于更比今晚。

而时光也是在让顾疏远习惯莫存希的离开，受着莫存希同样的痛，感受着莫存希那四年的孤苦无依和无底深渊的绝望。

是他日日夜夜面对另外一半空荡荡的床，诉说着的话，再无人听，再无人和他抬杠，再无人和他吵架的时候，怒吼着：

“顾疏远，你闭嘴，我不要和你说话…”

他才刻骨的感受到，莫存希是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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