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就是额头还是会一阵阵的抽疼。”秦氏看了眼孙姨娘,微笑着开了口。
采风搬了一个杌子给她,孙晓榕极有眼色地接过丫头们手里端着的药,一勺一勺的吹凉喂秦氏喝。
李画屏自进来后请了安、便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秦氏和孙姨娘的互动,心脏“突突突”直跳,她从来不知这二人的关系如此好。
“听说李姨娘对穴位一事很有研究,可劳烦替我们太太按捏下头部。”乳母许氏恰时从外屋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呀……你就是不提,我也正要这么做呢。”李画屏强忍住内心的不适,一脸从容地朝着秦氏走去。真是没想到,一个下人竟然敢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还……真是欠管教。
李画屏在“德惠苑”一站就是二个时辰,累的腰酸背疼。她面上是没有任何抱怨,回到“梨香居”却一连摔了五个上好的瓷器。
秦氏听着丫头的禀告,冷笑道:“她只管摔……但凡再动心眼到荷姐儿的头上,就不像这次这么简单了。”
“你且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她按摩的手法甚好,我头部的疼痛已然减轻许多,让她明日继续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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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母亲那里出来,新荷顺着青石小路回了莲苑。
云玲正坐在桂花树下发呆,看着大小姐回来,便欣喜着迎了上去。
“姐儿……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裙摆上都是泥水?”
新荷脸色一红,清咳了一声,迅速进了屋。
云朵摆了摆手,在她身后小声解释给云玲:“从太太住处出来时,姐儿不小心摔倒了……”
“哦。”
这样的小小声有什么意义吗?她在内室听得一清二楚……新荷心里腹徘。
“姐儿,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关于四爷的……”云玲进屋帮新荷换衣服的间隙,说道。
“四叔?什么意思……”
“上午的时候,奴婢指派着人清理完院子,突然想起咱们屋的银丝碳快没有了……这天说冷就冷了,就准备去管家那里领一些回来预备着……没想到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四爷的小厮,他皮青脸肿,眼圈红着。”
话说到这里云玲顿了顿,看了一眼新荷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打听了下,说是他想去领些米面……然后就被打了。”
“为什么要去领米面,难道府里不供应他们吃食吗?”
云朵和云玲对视一眼,微微低下了头,像是在忌讳什么。
新荷脸色难看:“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姐儿,这……这是老太太默许的,让他们自生自灭……”云朵吞吞吐吐。
“自生自灭?”新荷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腿肚子都在转筋,这真的是作死无疑了。
“姐儿,怎么了?头上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多汗。”云玲慌忙拿了手绢来,要替她擦拭。
新荷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你们可知道四叔住的地方?”
“姐儿,这……”两个大丫头迟疑着,面面相觑。
“说话!”
云朵看大小姐沉了脸色,忙陪笑道:“知道是知道,但是姐儿还是不要去为好,毕竟府里三令五申,说不许为四爷……”
“说。”
“奴婢真的不能放任姐儿去那种地方,被老太太发现……”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新荷打断了:“我竟不知,这莲苑如今是你在当家作主?”
大小姐这番话一出,云朵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托大了,姐儿年纪再小,也是她的主子,岂有尊卑颠倒的道理。她聪慧敏捷,很快便想通这一层,抿了嘴:“奴婢知错,不该多嘴。”
“知道就好。”新荷说完,不再去看她,转身对云玲说道:“你带我去见四叔。”
“是。”云玲看了一眼云朵略显苍白的脸,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