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念礼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罢了罢了,你只要告诉我,你很讨厌段寒芜就可以!”段锦秋随意的摆摆手,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拉住风念礼的手说道,“你不要总是靠近那个丑八怪了,我知道的,都是那个丑八怪擅自靠近念礼哥哥你的,对吧?”
风念礼一愣,随即笑着摇头,“锦秋,你在说什么呢?”他伸手拿过茶杯倒了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我就是不希望念礼哥哥和她接触,那个脏丫头会掉了念礼哥哥的价的!”段锦秋还是不依不饶的说着,还顺势抓住风念礼的袖子摇了摇。
“锦秋。”风念礼不着痕迹的甩开了段锦秋的手,温柔的说道,“寒芜再怎么说也是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以这般排斥寒芜呢?再者,我觉得寒芜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想到那日在海棠树下那个俏丽的脸,风念礼忍不住的心口一跳。
“念礼哥哥、、、”段锦秋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实在想不出这话居然是她最心爱的念礼哥哥说的。自己一直云英未嫁为的就是他风念礼不是吗?想到这里,段锦秋气呼呼的开口道,“她一直就是不干净的存在,娘亲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根本就是将军府的笑柄!兴许她根本就不是我们将军府的人,不然为何长的这么丑!都说了相由心生,这样的人,念礼哥哥怎么还说她的好。”
“住嘴!”风念礼再怎么骄纵段锦秋,这次也是被她的话给弄的来了火气。他尽管是生气,语气还是带着点点温润,“锦秋,一个姑娘家,如何好意思说出这么污秽的字眼!难道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段锦秋显然没想到风念礼竟然会吼自己,她僵硬了半晌。看了看周围同样诧异的脸孔,一股火气蹿了上来,随即便是眼眶里充斥着泪水,气恼的提裙站起来,“你也因为那个臭丫头对我吼,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说着这话,段锦秋就提着裙子快速的跑了出去。
“锦秋。”风念礼眉心皱起来,看着早就跑出去的段锦秋,轻轻的叹口气。
夜晚。
段寒芜坐在桌子前,拄着下巴看着面前的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清冷的话语从她口中溢出,夹杂着身边摆放着的海棠花,芬芳,幽远。
她不是名门淑女,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以去学堂跟先生做学问。背负着骂名的自己只能在夜深无人之时关起门来细细品读,闲暇之时段暖阳也会来教自己认字。学问,大概只是给那些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们做的吧?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突然一道声音从窗外传了过来,吓了段寒芜一跳,紧接着就看到一张俊秀儒雅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念礼表哥,是你。”虽是被吓到,段寒芜始终是保持着冷淡的态度,只是冲他微微的点点头,伸手盖住自己的胎记,只用半张完好无损的脸对着风念礼,“很晚了,可是找寒芜有事?”
风念礼依旧是儒雅的一笑,随后支起自己的手臂拄着窗户边缘,轻轻的开口道,“没有啊,只是闲来无聊四处走走,这不是听到有人在念诗,就起了兴致么!”
“恩。”段寒芜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伸手把自己还在看着的诗经给盖住,半垂着脑袋,不说话。
风念礼看到段寒芜的样子,眸子闪过了点点水光,他突然开口,“寒芜,我可以进去坐坐么?”
“恩?可以。”段寒芜一愣,随后赶紧站起来,抓起一边的拐杖,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给风念礼开门,腿脚不方便做什么都慢一步。这边刚把门打开,脚下就忍不住的一扭,斜斜的倒了下去。段寒芜已经,瞬间便已经投入了一个温暖怀抱,身边都扑满了香草的气味儿。
那个怀抱,是暖的。
还不等段寒芜反应,只听得头顶上的人低低窃笑了一声,“寒芜,怎的这般心急,不会好好的走过来吗?”
“。。。。”段寒芜不语,头发盖住的耳朵,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