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件事吗?”段寒芜问。
段暖阳依旧是神情凄楚,点头,“知道,他也是和我一样夜夜以泪洗面。寒芜,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做个鬼鸳鸯,我想过了,若是一再逼迫我入宫,我便和寒轩投湖也不要去做那个皇后,所以、、、”
“所以今日才像是要和我诀别一般的,对吗?”段寒芜打断段暖阳的话。
段暖阳一愣,“是。”
“夫人,夫人怎么想,你和夫人说过柳寒轩的事了吗?”段寒芜继续发问,眉宇之间是淡淡的忧愁。
段暖阳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样的美人,换做是其他人都不愿她哭泣的吧!“娘知道,我和她说过,但是娘亲为了家族的荣辱也会把我送进去的,毕竟没有其他的退路了。”
“姐姐,带我去见夫人,我去说服她。”段寒芜咬咬唇,看着段暖阳缓缓的开口,她看不得姐姐不幸福,若是姐姐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她段寒芜自然也无法置之度外。因为,段暖阳,是她的姐姐。
段暖阳含着泪的眼微微的眨了眨,愣了半天,才慢慢的说道,“好,我这便带你去。”
寝房。
“娘。”段暖阳声音嘶哑,听不出那是原本声音清脆的女子,她怯怯的拉着段寒芜走进来,先是四周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寒芜,寒芜有些话想和娘说。”
榻上的将军夫人原本是小憩的,听到来声,才说道,“恩。进来吧。”
一边的段寒芜看看噙着泪的段暖阳,几步就走上前去,“夫人安好,寒芜给夫人请安了。”
“恩,寒芜,有什么事就说吧,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性格。”将军夫人眼睛自然是犀利,一针见血的开口道。
段寒芜抬头看了看将军夫人,站在一边的段暖阳依旧是紧紧皱眉,双手也死死地抓着衣摆,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相比之下,段寒芜就没有那种紧张感,她闭眼呼吸了片刻,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夫人,姐姐要入宫的事,已经确定了吗?”
“恩。”将军夫人先是一愣,随后就嗔怪的瞪了一眼段暖阳,随后转身看着段寒芜,点头道,“确实是这么回事,怎么了?”
“姐姐不喜欢那门亲事。”段寒芜单刀直入,伸手抚了抚自己贴在脸颊的头发,眸子璀璨无双,“我记得夫人和我说过,自己儿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姐姐因为这件事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慰觉了,难道夫人您没看出来?”
将军夫人颦蹙眉,看了一眼一旁哆哆嗦嗦的段暖阳,无奈叹了口气,这孩子终究还是成不了大事,“家族荣耀和儿女私情哪个重要,寒芜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将军夫人的几句话瞬间把满腔激动的段寒芜彻底的打断,没了声音。她眸子闪烁了片刻,再抬头满满都是不确定,“夫人的意思是说、、、”
“我并非不愿让自己女儿幸福,只不过和家族利益比,尚可微薄。”将军夫人转头不赞许的看了一眼段暖阳,“暖阳,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子?”
段暖阳听到这话,身子一僵,“没、没有,娘。”说完这话,段暖阳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抬头对着自家娘亲说道,“寒轩真的是个很好的人,知识渊博才智过人,并不是娘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子!”
“哦?这么说,你是芳心暗许了?”将军夫人紧紧抿着唇,“怪不得你这般抗拒婚事,这般抵触进宫,原来是有人吹了耳边风。”
段暖阳闻言,咬唇低下头,眼泪瞬间在眼底凝聚,双手依旧是握紧了衣摆,紧张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她才像是毅然决然,开口道,“暖阳知道了,娘亲放心,暖阳会安安静静的入宫伴驾的。”勉强说完这些话,段暖阳才抬步幽幽的道,“娘亲安好,女儿告退。”说着就从段寒芜身边擦肩而过,段寒芜敏锐的抓住她通红的眼和泫然的泪滴。
将军夫人也是跟着头疼的扶额,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夫人!”段寒芜这时出声了,她目光灼灼,面前将军夫人,咬着唇瓣的开口,“寒芜入宫伴驾,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