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看出来,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段寒芜毫不留情的戳破,语气也是冷如寒冰。
邓凡灵苦笑了一声,“你就当我脑子出了问题吧,随意说说。今夜的事你忘了就好,不必再提。”
“你在逗我?”段寒芜挑了挑眉,“当你脑子出问题?你确定你不是拿我段寒芜当做是三岁的孩子?”
“那你要我说什么?说出来我喜欢纪长情许久了吗?”邓凡灵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被段寒芜说的来了火气,有些恼恨的瞪着段寒芜,“刚才是我自己太冲动,想着把这件事告诉你,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所以,寒芜,你就不要再问了。就当做这一切没发生过!”
段寒芜的脾气也不是假的,她伸手遏制住邓凡灵的肩膀,眸子狠厉的睁着,“没发生过?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把自己往思路上逼!一个好端端的大姑娘就这样孤老此生?就因为微不足道的小事便向皇帝请旨要求终身不嫁,你是傻了吗?我看你当真是脑子有了问题!”
“寒芜?”邓凡灵被段寒芜骂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反应,半天才狐疑的瞧着段寒芜,“你,你不是生气我喜欢纪长情了吗?为何又变成这样子?”
段寒芜看到她这个反应,火气也降了许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谁管你要不要喜欢纪长情,我只是气你,明明有大好的前程,明明可以争取却中途放弃,甚至还因为一个该死的男人葬送自己的一生!你说说你,是不是傻的透气!”
“你真的不是因为我喜欢纪长情才生气的?”邓凡灵有些摸不清段寒芜的思路,只能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段寒芜忍不住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生气有用吗?再说我为何要生气?”
“一个妻子,丈夫被其他女人喜欢,多多少少心里会有隔阂,会不舒服,何以你会、、、”邓凡灵还是反应不过来。
段寒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音,“凡灵啊,难道你忘了他是皇帝吗?早就有了三宫六院,若是我各个都要生气,那还不得气死?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不给那些女人气我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说完这话,段寒芜笑眯眯的转头瞧着邓凡灵。
“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意吗?”邓凡灵还是不敢相信。
“介意?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不过呢,自古帝王皆薄情,新人一批,旧人老去,今日他喜欢你,说不上何时他便会怀中搂着其他的姑娘。若是每次都要心伤,那后半辈子只会越来越难过,倒不如放开一点的好。”段寒芜自顾自的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安慰邓凡灵还是在自说自话。“我占着皇后这个位置,算是比较幸运的了,若不是先祖订了亲事,你以为我这样貌丑的女子如何可以坐得这皇后的位置?”
邓凡灵不说话了,她只是默然的看着段寒芜,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段寒芜的眼角有一丝泪光,邓凡灵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何纪长情独独喜欢你了,你确实有过人之处,和容貌无关,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这是实话,我真的是很喜欢你的,从刚见到你开始。”
“凡灵,其实你大可以和纪长情挑明,让他带你入宫,天天伴驾不也是很好的选择吗?何必要在这德江镇空守着这宅子呢?”段寒芜伸手握着邓凡灵的手,轻柔的开口。
邓凡灵闻言,直接摇摇头,“我都说了这点我比不得你,若是要我入宫和那些女人争奇斗艳,还不如让我自己孤芳自赏来的好。不怕你笑话,这辈子,我宁愿孤老此生,也不愿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便是我的愿望。”说着她泪光点点,“再者,纪长情他对我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若是强制的说了,只怕最后连朋友都当不上,何必要那样呢?现在的生活不是更好吗?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段寒芜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邓凡灵的话,嘴角荡漾出一丝苦涩的笑,曾几何时,她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天真的想要去维护那份卑微的感情。只可惜,天意弄人,始终不会得偿所愿。“你觉得我这点好,但是我反倒觉得我不如你了。”
“为何?”邓凡灵疑惑的问道。
“因为。”段寒芜停顿了一下,“我不能得尝所爱,只能分散着来。”
是啊,从踏进皇宫的那一天开始,她便注定不会得尝所爱,从风念礼开始,就如同断了的琴弦,再也无法接上,她的命运只能被控制着,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般,动弹不得。这样的帝王之爱,于她又有何样的意义呢?当真是羡慕邓凡灵那豪迈和洒脱,可以抛开一切,不受束缚,那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