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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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觉到纪长情的怒气,段寒芜聪明的不再说话,但是他扣着自己肩膀的力道当真是很疼,段寒芜不由的颦蹙着眉头,抬眼看了看纪长情,轻轻浅浅的开口道,“皇上可是恼羞成怒了?臣妾只是随意的一句话便能让皇上大动肝火,若是其他人进献谗言,皇上倒是说说,您可会不顾一切的下令斩杀了臣妾?”

纪长情盯着段寒芜眸子里的丝丝戏谑,终于将火气灭了下来。“换做是其他男人,听到自己妻子说这么一句话,难道不会发火?”

“皇上是其他男人吗?皇上难道只有臣妾一个妻子吗?”段寒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她都脸色不对劲了,随后慌张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唇,敛下眸子里的情绪,不再继续问了。

纪长情一愣,狐疑的看了看面前的段寒芜,“你,你果然还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生活吧?”

段寒芜没说话,只是撇过头去,不再看纪长情。突然她赶紧自己腰肢一颤,便被搂进了个温暖怀抱,带着一股龙延香的味道,紧接着便听到头顶上传来纪长情像是叹息一般的声音,“寒儿,我是帝王,没办法做到常人那样的一夫一妻,大户人家也是有妾室的,但是正妻始终只有一个,你也是一样的。得到朕的宠爱,便是一生一世,这样可好?”

“皇上,你觉得宠爱就是对人的感情吗?”在纪长情怀里的段寒芜声音闷闷的,她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半天才低低的继续开口,“不是你宠爱了谁,就是爱她。皇上,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说着这句话,段寒芜从纪长情怀里抬起脑袋,深深的盯着面前俊秀邪魅的男人。

果然,纪长情皱起眉头,他不太理解段寒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宠爱不能叫爱的话,那是什么?他纤细的凤眸微微一眯,“我不懂什么是爱?”

段寒芜莞尔,弯弯的眼睛像是一弯新月,“皇上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便没有权力来问臣妾对您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连自己感情都捉摸不透的人,是没有理由询问其他人的,您知道吗?”她竟然心底怀了一丝希望,觉得纪长情对自己的感觉是特别的,哪怕只有一丝,也足够了。可是她还是想错了,纪长情是皇帝,天下的女人什么得不到,他根本不会理解什么叫做海誓山盟,什么叫做生死相许,什么叫做鹣鲽情深,什么叫做举案齐眉,统统都不会理解。她这般的一厢情愿,是为了什么呢?是真的被这个邪魅优雅的男人给蛊惑了吧,大概是。

纪长情依旧是皱着眉,手上扣着段寒芜肩膀的手却是微微的送了力气。段寒芜看准时机,直接挣脱出来,索性站起身子,伸手拍了拍面前的树,旋身对着纪长情笑了笑,“皇上,臣妾刚才说的话,若是不能理解便不要想了,还是那句话,臣妾此生只想着安安稳稳,衣食无忧。”说完这句话,段寒芜便旋身离开,留下一抹淡黄色的影子。

在万花城的花谷里停留了这一会儿,马车便逐渐的离开了,依旧是顺子和珍珠在外面驾车,两个人一路上都嘻嘻哈哈的,在外面好生的热闹,珍珠忍不住掀开帘子往马车里瞅瞅,随后凑到顺子面前低语,“顺子公公,你有没有觉得娘娘和皇上的气氛比早上还要紧张了?”

顺子斜眼瞥了珍珠一眼,“主子们的事何时轮到你我下人来管了?”

“可是我就是担心娘娘啊!难道你不担心皇上吗?”珍珠瞪了一眼顺子,撅起嘴巴,“昨日娘娘便是闷闷不乐的,我在屋外看娘娘屋子里的蜡烛好久才熄灭,看样子昨夜是没睡好。依我看啊,八成是皇上惹的娘娘心里不悦了!”

顺子闻言啐了一口,“呸呸,珍珠,就冲你这话,信不信你这脑袋瓜足够掉七八次了?还是那句话,主子们的事不是我们做下人的可以议论的。”

“我才不管,娘娘心里面一直没当过珍珠是下人,娘娘说珍珠是她的家人!”珍珠趾高气昂的甩了甩头发,转头不理顺子。这个人总是一副谦卑的样子,性格也不讨喜的很!

坐在马车里的段寒芜自然是听到外面顺子和珍珠的话了,她半阖着眼睛,眸子露出细微的光线。从上马车开始,纪长情就端着手里那本书没放下过,哪怕是喝水也丝毫不离开书本,一双眼睛盯着那本书不放,段寒芜也不好和他说这么,只能装模作样的闭着眼睛假寐,好缓解一下车内的尴尬。她依旧偷偷看了一眼纪长情,飘然如仙的模样,清清冷冷的坐在那里,看他的模样,气质倒是和于亭池蛮相配的,若于亭池不是圣女,是不是早就被纪长情纳入后宫了?

我的老天,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段寒芜伸手给了自己脑袋一下,发觉纪长情被惊动,好像在朝着这边看,她赶紧转头,装作刚醒过来的模样,伸手掀开帘子朝外面望了望,不敢回头。眸子稍微倾斜了下,见到纪长情还在那里盯着自己看,她心里有些焦躁,总不能全程都盯着外面吧?望了好一会儿,段寒芜才缩回自己的脑袋,入眼的便是纪长情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没错,确实是狐疑,段寒芜不明白他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不过她自问也不是多嘴的人,只能对着他勾了勾嘴唇,随后装作整理衣服的模样,不再看他。

“寒儿可是不想回宫?”突然的,在那边应该稳稳当当看书的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段寒芜一愣,自然也不能装作听不见,于是笑着回应道,“皇上为何会这么问?”

“朕看寒儿一直朝外面看,便以为你是流连着宫外的景色罢了。”纪长情语气轻轻的,不带一丝感情。

段寒芜摇了摇唇瓣,苦涩的笑了笑,“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臣妾生是皇室的人,死是皇室的鬼,根本没得选择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