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情敛下眸子,面容有些阴沉,“自然是找到了,只是许鸠合常年不在那里,根本找不出什么,相比之下倒是找到了其他不应该出现的人。”
“什么人?”韩哲文有些愣。
段寒芜站在屋外听到这里,眼睛瞬间瞪大,冷肃,是冷肃!一定是他,纪长情派人去剿灭医仙谷?这件事她怎么没有听说?就连许鸠合都没和自己说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寒芜身子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不敢发出声音,凝神仔细的听着。
“冷肃。”纪长情想了想才开口,“我曾经最器重的暗卫,竟然在医仙谷修养,看得出来,他被照顾的很好。只是那双眼睛已经瞎了,一身的武功也废了,现在完全与废人无异。”
韩哲文闻言有些惋惜,“冷肃我知道他,是个学武的好苗子,之前也跟他过招过,倒是有些可惜了。既然抓到冷肃,皇上可是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问。”纪长情声音淡淡的,“他对我算是兄弟,也算是知己。就算毫无头绪,我也不会从他那里问什么,更何况,问了也是白问,他现在整个人都少了肃杀的气息,像是个抚琴的书生,肆意潇洒。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他现在的安逸。”
“皇上打算如何安置他?”
纪长情眼睛闪了闪,笑道,“将冷肃好好的安置起来,让他安安心心的住下吧,后半辈子我会给他安排好。只是、、、他似乎是对寒芜有不一样的情感,总是在询问我寒芜的消息。”
韩哲文对纪长情的话再明白不过,他上前按住纪长情的肩膀,“长情,作为兄弟朋友,我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你说的我都明白,更何况段寒芜已经背叛我一次,我怎么会让自己第二次被她耍的团团转?”纪长情邪魅的一笑,凤眸闪着幽深的光芒,“更何况,一开始接近的目的就不单纯,不是吗?现在要想的,是要如何从她口中知道许鸠合胤齐任何一人的消息,只有这个是我最关心的,其他都是微不足道。”
韩哲文定定的看着他,“你确定吗?我只是担心你又重蹈覆辙。”
“哲文,你知道皇位和国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要帮父皇守住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什么儿女私情早就不在意了。我不止一次的说过,对段寒芜,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那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只是蝼蚁,稍微对她好些便会得意忘形,只是简单的慰问一下便高兴的不知东南西北,你觉得这样的女人适合我吗?”纪长情低沉的笑着,似乎心情很好。
像是一个惊雷,将外面的人炸的体无完肤,她无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捂着唇瓣不让自己叫出声音,一双眼睛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眼泪滚滚而落,她转过身依靠在墙壁上,不断平复自己的心情,胸口也是跟着上下起伏的。她哭的泣不成声,还用力的捂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屋子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可是段寒芜已然没有继续停下去的念头。
“这样对那样的弱女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韩哲文不太赞同纪长情的做法。
“呵呵呵、、当初她要杀我的时候就不柔弱了吧!”纪长情冷冽的一笑,眼神迸射着寒气,“不管她是受人指使也好,自愿也好。珍珠还告诉我说她是因为中了邪术才会被控制,情绪也是大起大落。哪怕是这样,也是无关痛痒,那样没有价值的女人,套出有用消息之后就毫无利用价值,到时候出赶出也好,是杀了也好,与我无关。”
韩哲文没说话,只是低着脑袋。
“我知道你对那个珍珠还是有感情在的,安心,到时候处置段寒芜,我会留珍珠一命,到时候变成什么样就看你了。”纪长情冷淡的开口,便低着脑袋不再看韩哲文。
韩哲文犹豫了片刻,还是抬头不确信的问道,“这些都是真心话吗?对段寒芜一直都是利用,一丝丝真心都没有?”
“哲文,你是被那个女人给蛊惑了吗?这种话你竟然还会问出口。”纪长情失笑,“她是中德王的女儿,是敌国的子民,除非我是疯了才会爱上她。”
一句话,像是利箭一般的洞穿段寒芜的心口,她蹲下身子无措的哭着,眼睛转头看着里面。全然不相信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在背后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嘴脸,她眼泪一滴滴的落下,终于再也听不下去,起身离开。
感觉到有人离开,屋子里瞬间便是换了一种气氛,纪长情颓然的跌坐在那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