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忆陷入思索,只是耳边聒噪,不得不看那聒噪之人:“阿忆,你看这幅画是《巢由洗耳图》,嵇康笔下物,稀世珍作啊!”看的她是两眼放光。
看不过文成一副少见多怪额样子,文忆没好气的说:“不过唐初周为的临摹版罢了!”文忆不知道自己从何处得知这些,但是又好像是刻在骨血里的,与生俱来的认知。
迎着文成好奇的眼光,她不知如何解释。
“啪,啪”只听两下掌声,门口张掌柜撑着帘子,走进来一个人。狐袄裘帽,金石玉器配饰挂了一身,好一个“贵气逼/人”。
“姑娘真是好眼光!”来人毫不吝啬的称赞:“嵇康原作想是早不存于世,便是这幅唐初临摹,都是老夫费尽心思才寻来的。”
张掌柜赶忙上前介绍:“文老板,这是家主人!”
文成拉着文忆一起上前行礼:“李老板,您好!”
李知清她是知道的,临泉坊真正的大老板,只是不知道这么个人物,为何特地来见自己,还是巧遇?有些起疑。
“这是”李知清像是对文忆比较好奇。随口就说出那幅画来历的人,想着应该不是凡人。
“这是舍妹,文忆!”文成介绍到:“文忆,快向李老板问好!”
“李老板好!”文忆从善如流,双手轻叠,略微屈膝,行了个万福礼。面上一片平静,内里不断做各种计较:“此人出现绝非偶然,既与我又毫无瓜葛,即是冲文成而来,态度温和示好,私事居多。”一句话的功夫,文忆门门道道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李知清看着两人,笑容满面,轻捋胡须点头:“好好好!你兄妹二人皆是人中龙凤!看来是爹娘生的好啊!哈哈!”想来,是误认他俩为亲兄妹了,两人也不做解释。
寒暄了一会儿,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李知清穿着打扮一副土财主样,为人处世倒是有那么一丝君子风,不作那种盛气凌人之态,看着较为亲和。
“哈哈,文老板可能还在纳闷,老夫所谓何事而来?”李知清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可是多少年的历练,文成都把心思挂在了脸上,他岂能看不出,一语道破。
文成讪笑,藏不住心事的脸真坏事,“呵呵”两声。
“不知小文老板可还记得,两三个月前……”李知清一五一十把个前因后果道了个细致。
从文成的角度,简而言之:两三个月前,文成去夷陵城进酒,郊外路上,遇到一个脚踝受了点轻伤的女子,她的丫鬟前来求助,想着与人为善,举手之劳,便将二人带回了夷陵城。
可就这么点事,李知清足足讲了差不多一炷香,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那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必须感谢文成的救命(?)之恩。
文成非夷陵本地人氏,所以,这么个权势之人,多方打听之下,也仅仅得了文成的名字和文成不定时从临泉坊老店进酒之事。于是,对下面作了吩咐,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做生意重天命,讲究个天道循环!既然小文老板你出现了,老夫不做东表示下谢意,是万万不行的!”李知清根本不给文成反驳的机会:你不给面子,就是跟老天过不去了啊!
“李老板,我是晚辈,您叫我小文即可。既然您这么客气,小文我就却之不恭了……”文成倒是想不给面儿,可这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啊?!只好附和。盛情难却,说的就是这个事儿!
“真是个爽快人!”李知清一巴掌拍到文成肩上,文成别过头,这一下给的,让她表情甚是精彩。看得走后面的文忆,是想笑又得憋住。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那李知清嘴里的“夷陵第一楼”走去。
找了个机会,文忆轻轻碰了下文成手肘:“你还挺喜欢救人的啊!”看这话说的,什么个意思嘛,语气还不阴不阳。
文成翻了个白眼,搞得她愿意一样,不都是摊上事儿了吗?难道见死不救啊?不过,借此机会跟李老板打打交道也是不错的,至少酒的供应上多了点保障。
看与李知清他们拉下点距离,为了不失礼,文成往前赶了两步,就听见李知清在跟张掌柜做吩咐:“你去把小姐请来,说请到了她的救命恩人,让她过来敬上一杯谢酒!”
一听这话,不知怎的,文成像被人推了个趔趄,又落到了后面。
这话,文忆听了个分明,看文成“激动”成这样,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艳/福不浅嘛……”